林彪叛逃前夜在人民大會堂的國家領袖們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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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叛逃前夜在人民大會堂的國家領袖們

2015年05月31日 歷史真相 暫無評論 閱讀 132 次

  九·一三前夜,人民大會堂的氣氛倏然緊張。總理叫西花廳的警衛員將自己的被褥抱到大會堂來。張大夫猜測:是不是把飛彈的彈頭給打丟了?


  後來杜修賢聽總理的保健大夫張佐良詳細敘述,才知道林彪外逃那一刻,總理是多麼地緊張,他以驚人的反應處理了這個重大事件。


  1971年9月12日深夜,人民大會堂的福建廳燈火通明,政治局的常委們正在這裡召開會議。按照慣例,政治局每星期要在這裡開兩三次會。


  會議進行到10點半,有人進來和周恩來耳語幾句。周恩來警覺地直立起身子,似乎很吃驚。他立即宣佈會議暫時中止。


  頓時,與會的首長們輕輕騷動起來,用不解的眼光相互詢問。


  看來事情發生得很緊急,也很嚴重,不然總理的神情不會這般緊張!


  當時江青也在會場,她沒有像平時那樣大驚小怪的,而是站起來早早離開了會場。


  等在門外的警衛們,看見大會堂的服務員開始忙進忙出,收拾茶具、毛巾等開會用的東西,知道散會了。不過都覺得奇怪,今天的會議怎麼這麼早就散了?擱在以往,不到半夜三更是散不了會的。


  這樣的例會,開會的首長一般不帶秘書,除周恩來帶醫生,江青帶護士外,其他人只帶警衛。警衛員看見散了會,就起身去照顧自己的首長。周恩來的保健大夫張佐良沒有警衛任務,一散會,他就可以離開大會堂回去。他提起氧氣箱正準備走,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他不要走。本來他對提前散會就覺得奇怪,現在又要他留下,更覺得納悶。一向對環境淡漠的大夫,這時也嗅出這裡的氣氛不對。不對在哪裡,他也說不清。直覺告訴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在中南海工作的人,必須嚴守一條紀律:不該問的堅決不問,不該說的堅決不說。當時被通知留下來的幾個人,相互也不敢隨便打聽,默默無聲地集中在福建廳的外面,等候上面的安排。一會兒,辦公廳的領導向他們宣佈了幾條紀律:不要走,住哪兒,等會兒聽通知,不要往家裡打電話!


  一聽這沒頭沒尾的紀律,張大夫心裡直嘀咕,1965年就跟總理了,前後也七八年的時間,跟總理住過釣魚台、玉泉山,就是沒有住過大會堂。主席倒是常住大會堂118房間。總理今天怎麼也要住大會堂呢?我們住哪裡還要等會兒再通知,又不讓給家裡打電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越想越亂,越理不出個頭緒。後來乾脆就不想了,還是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服從命令總沒錯!


  周恩來有個奇特的生活習慣,他外出都是用自己的被褥,哪怕是出國,他的被褥都要帶著,儘管這套被褥已經跟他很久,也非常陳舊,可是總理睡覺就是離不開它們。他已經習慣了它的氣味,好像蓋上它們,才會有睡意似的。這次他住在大會堂,會議廳裡也沒有現成的被褥,即使有,總理未必還有時間睡覺。但是總理的衛士長還是叫西花廳的警衛員將總理用的被褥抱到大會堂來。


  等張大夫回到福建廳,卻見總理急促地走出來,往東大廳方向走去,他提上藥箱趕緊跟上。總理進東大廳就將門關上,張大夫也不敢貿然進去,就在門外找了個地方坐下。心想,如果總理需要用藥,他進去也方便。


  已快午夜,東大廳外的走廊裡,仍然像白天一樣,人來人往穿梭不停。不一會兒見葉劍英快步走來,閃身進了東大廳。接著,警衛局局長楊德中也來了。 


  張大夫覺得有些睏倦,這時,周恩來的衛士長跑出來叫道:「張大夫,進來,把藥箱帶進來。快呀,這是楊局長的命令。」 


  張大夫還以為是總理身體不舒服了,趕緊進東大廳,扭頭朝北小廳一望,門開著,總理坐在桌邊,全神貫注地抓著電話,高聲問:「現在在什麼位置?趕快查清楚……趕快匯報。」 


  不像是要用藥嘛,張大夫想。他再回頭一看,葉劍英勾著頭,反背雙手在東大廳裡來回踱步,不停地一圈又一圈地踱步,好像滿腹心思。張春橋陰沉著臉,坐在靠角落的沙發裡,一口接著一口吸煙……


  看見這番情景,張大夫剛剛鬆動的心又緊了起來。特別是總理直呼黃永勝的名字,叫他立即來見他。這越讓人覺得氣氛不正常,總理平時從不這樣叫人,不是名字後面帶上同志,就是稱職務。聽見總理這樣直呼黃總長的名字還是第一次。


  黃永勝神色緊張地走了進來,一動也不動站在總理旁邊。總理也不叫他坐下,仍然對著電話焦急詢問:「在什麼位置?喂……現在究竟在什麼方位?什麼方向?怎麼會沒有呢?趕快尋找!」


  張大夫暗暗猜測:是不是飛彈基地出了毛病,把飛彈的彈頭給打丟了,沒準兒會落在北京的頭上,那就糟糕了!……不然總理怎麼會這樣著急問位置在哪裡。


  這時已經是13日的凌晨。


  離北京不遠的山海關機場,一架三叉戟飛機正帶著巨大氣流,強行滑出跑道,載著副統帥夫婦和他們「超天才」的兒子林立果,朝著黑暗的夜空逃竄而去。


  「大紅旗」專車被孤單單地遺丟在機場的跑道上,車子後玻璃上,留著三個還微微發
  
  
  熱的子彈痕跡。堅硬的防彈玻璃有效地阻止了警衛連長追逐的子彈,使得林彪多活了幾個時辰。直到今天還能看見當年林彪乘坐專車上那三個白色彈著點,這恐怕是中央警衛局多次執行秘密任務中,惟一能聽見槍聲的行動。


  9月13日凌晨2點30分左右,林彪乘坐的256號飛機,墜落在蒙古溫都爾汗。劇烈的爆炸聲震碎了沙漠的寧靜,沖天的大火映紅了漆黑的天空。


  山海關到飛機墜毀現場只要一個小時的航程,而不知為什麼,三叉戟卻在天空上兜了一個多小時的圈子,飛機燃料已經無法支撐他們到達目的地了。後來對於失事現場的調查也說明飛機是因為迫降失敗,才造成機毀人亡的結局。


  回顧這段歷史,眾所周知,毛澤東在視察南方的途中,及時預感到林彪反黨集團要對他下毒手的陰謀,提前回到北京,使得林彪集團妄圖製造第二個「皇姑屯事件」陰謀敗露,不得不倉皇逃竄。


  周恩來在大會堂關注飛機出逃動向時,毛澤東已經神秘地從南方回到了北京,陳錫聯到豐台站秘密地將毛澤東接到人民大會堂,住進了118房間。大約在午夜一點左右,衛士長走到周恩來身邊,輕聲說:「總理,主席來了。」總理一聽,連忙放下電話,起身往門外走去。


  從東大廳到主席住的118房間,要經過大舞台的後面,總理才走到大舞台北面20米遠,就看見主席穿著睡衣朝這個方向走來。身邊的工作人員一見總理和主席停下來,握上了手,都自覺地向後撤了幾步,讓他們倆人單獨談話。張大夫更自覺,站得最遠。那時主席口齒還非常清楚,不需人在旁邊翻譯。他們低聲談了一會兒,聽見總理提高嗓門兒,說:「主席,放心,你去休息吧。」主席揮揮手,就轉身往回走。


  事後才聽有人說,主席那次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也有人說:「主席還說了,林彪還是黨的副主席嘛,打下來,怎麼向全國人民交代?」


  燈光,投在毛澤東憔悴的臉上。無法接受的事實強烈地震撼著毛澤東,他沉默苦思一個多月,終於,病倒了!


  從得知林彪外逃到證實林彪被摔死的十多個小時裡,中南海經歷了建國以來最緊張的時刻。


  林彪飛機起飛,中南海立即進入了甲級戰備。誰也不能預測林彪投靠蘇聯後的結果,更沒有人抱僥倖飛機會中途突然墜落下去的幻想。


  負責外事警衛的副團長鄔吉成,半夜被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上級的指示足以叫這位「侍衛長官」睡意全無,再不敢合上眼睛。「中南海進入緊急戰備!你負責佈置釣魚台的戰備工作。」


  「戰備到什麼程度?」


  「甲級。部隊拉出去,佈崗,設置障礙,挖工事。」


  老天,這不是要打仗了嗎?如此嚴重!鄔吉成不敢半點耽擱,保衛黨中央是他的天職,他馬上執行命令,到釣魚檯布崗,設置障礙,一直忙到天色微微發亮。而汪東興比他更忙,竟然忘記了給部下才下達的戰備命令,電話裡怒氣衝天地質問鄔吉成:「到處找你,你到哪裡去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到處亂跑!」


  鄔吉成困惑不解,這一頓批評是哪兒跟哪兒啊?汪主任可不是個好忘事的人,前腳交代的事情,後腳就忘了?什麼事使他大動肝火?「不是你通知要進入緊急戰備嗎?我去佈崗才回來。」


  「噢噢,……我忘了。對不起,對不起。」汪東興這才想起來。


  幾天後,鄔吉成才知道中南海發生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事件!別說汪東興緊張,誰聽了不是一頭冷汗?副統帥叛逃,他的幾大金剛都重兵在握:黃永勝總參謀長,吳法憲空軍司令,李作鵬海軍政委,邱會作總後勤部長。陸海空三軍都抓在他們手裡。如果敵人從內部搗亂,內亂往往比外患難提防。


  就在中南海處於高度緊張的日日夜夜裡,紅牆外的天地卻是一派寧靜的景象,依然花紅柳綠,車水馬龍,一派迎國慶的熱鬧氣氛。高高的紅牆阻隔了人們的視線,風景如畫的中南海已經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進入了嚴陣以待的戰前狀態。四處可見設置的障礙物,大板子上釘滿了釘子,鐵絲網密佈……


  被留在大會堂陪同總理的工作人員,在林彪逃離十多個小時後,才慢慢得知事情的真相。好比大夢初醒,竟然驚呆得半晌無語。


  13日晚,夜色降臨,陣陣微風已經帶著秋季切膚的涼意。大會堂東面的天安門廣場卻是另外一種情形,首都各界和以往一樣,在國慶節的那一天,要列隊通過天安門,接受偉大領袖的檢閱。因為白天廣場上人多,無法排練,只好等到晚上九十點以後,將兩頭卡死,讓車輛繞道駛過長安街,騰出大塊地方,供人們加緊排練。


  沉浸在迎節日操勞而忙碌之中的人們,怎能相信近在咫尺的人民大會堂已在高度緊張中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這兩個世界反差實在太大。可是,這面鼓必須這樣敲下去。否則,中國人民的心理承受能力何以能接受這麼意外且沉重的壓力!


  燈光,在周恩來的書房裡徹夜通明。


  燈光,投在毛澤東蒼白、憔悴的臉上。


  燈光,在中南海大大小小的會議室裡像星星一樣閃爍。
  
  毛澤東歷經滄桑,臨大事波瀾不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然而,林彪的叛黨叛國畢竟震驚中外,黨史裡史無前例的接班人也是黨史裡史無前例的駕機叛逃者。毛澤東的心理承受力無法安然接受這枚不是落在他的掩體前而是落在他心靈上的重磅炸彈。這無疑也是對他發動的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的無言宣判。


  他沉默苦思一個多月,終於,病倒了!


  1971年初冬。中南海。


  曾鬱鬱蔥蔥的蒼翠在寒風中迅速地枯黃、凋謝、飄零……


  毛澤東在遊泳池住宅裡突然暈倒。巨大的身軀像一堵堅固的牆倏忽轟然倒塌……砸蒙了毛澤東身邊的工作人員。


  毛澤東病了。充滿生動詼諧和思辨色彩的書房裡,開始飄散著刺鼻的藥味,儘管毛澤東最不喜歡和藥打交道,這次由不得他了。


  患病後的毛澤東坐在凹陷的沙發裡,閃動著憂鬱的目光,緘默著……他的病一直對外界保密,大家也無從知道主席究竟生了什麼病。但他遲緩的動作和痛苦的神情描繪出他重負之下沒有輕鬆自在的生活內容。


  從一開始杜修賢就疑惑主席的病態模樣不僅僅是「自然規律」的結果,會不會還因為其他什麼原因,一種科學儀器和聽診筒所不能探及的更深層的原因?


  當杜修賢第一次見到大病初癒的毛澤東,立即被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恐駭住了。毛澤東憂傷而暗淡的目光裡絲毫看不見病人渴望康復渴望健壯的意念,彷彿陷入失望、苦惱的境地,讓精力、生命在苦鬥中慢慢地消耗……杜修賢手微微地顫抖,不敢按下快門,總覺得調不准焦距,過去的形象現在的形象,在取景框裡重疊交融,最後慢慢融化,成為一種困惑,塗抹了他的視線。


  紅潤、健壯、目光敏銳、談笑風生的毛澤東幾個月前還在他的鏡頭裡熠熠生輝,怎麼就迅速消失了,一下子轉換成蒼白、臃腫、神情滯緩、沉默寡言的毛澤東呢?他無法接受這個突變的嚴酷現實。就像看著一座巍峨的山在眼前塌方、崩落、流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還有什麼比突然失去眼前最完好的形象更令人痛苦和焦慮呢?


  毛澤東和外賓緩慢地交談,口齒也開始不清了,有時翻譯要在旁邊問好幾次才能聽清楚。杜修賢當時想,主席身體這樣差,就應該少接見些外賓,讓主席多休息,或許能早些恢復健康。殊不知,這只是外賓蜂擁而至遊泳池要求拜會毛澤東的開端。


  毛澤東迅速衰老的真正原因在以後才被人們所發現所認識。


  摘自《紅鏡頭中的毛澤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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