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悲劇的女人:史上第一個沒當過皇后的皇太后
顧名思義,皇太后就是皇帝的「母親」。不論兩人是否有血緣關係,都是如此。秦朝沒有皇太后,西漢才開始有,以後各朝各代沿用。在世的皇太后是國家的最高名譽主席。有甚者,皇太后之權遠遠超過皇帝的。查閱史書時,筆者發現了史上第一個沒當過皇后的皇太后。她沒有當過皇后,卻在晚年通過一次「跳級」做了皇太后。在中國古代皇室歷史上,這是第一次。這史上第一個沒當過皇后的皇太后是誰呢?她就是卞氏。
卞氏(160-230),琅邪開陽人,出身卑微,家族以唱戲為生,曹操第二任夫人,曹丕、曹彰、曹植、曹熊四人的母親。卞氏二十歲時,僥倖被曹操看中。不久,她便隨曹操來到洛陽。董卓作亂時,曹操微服出走,到東方避難。袁術未安好心,詐傳消息,曰曹操已死。大家聽聞後除卞夫人外都信以為真。卞氏為揭穿袁術謊話,便問「曹操吉凶」。家中人心渙散,認為曹操已死,白呆又有何益,應走為上。卞氏勸道:「曹操吉凶不知。今天還家,明天若回。我們有什麼面目再與其相見?禍事到來,同死何苦!」後來,曹操聽聞此事,內心十分感動,決心厚待卞氏。
建安初年,丁夫人被廢,卞氏成為曹操正妻。「諸子無母者」,曹操都讓卞氏來撫養。曹丕被封太子時,有人向卞氏建議:「曹丕將軍做太子,天下人都為之高興,夫人應該『傾府藏賞賜』表示一下。」卞氏淡淡的說道:「魏王讓丕兒做太子,只因他年長。我沒有教導方面的錯誤就不錯了,還說什麼獎賞?」長御回,把卞夫人所說詳細轉告曹操。曹操聽罷,內心甚悅,說道:「發怒不變臉色,高興不失禮節,這是最難做到的。」於是,越來越喜歡卞夫人。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卞氏被封王后。封策上說:「卞夫人撫養『諸子』,有『母儀』美德。現進為王后,太子諸侯應陪坐,群臣該向王后祝福,憑此減少『國內死罪一等』。」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曹操去世,曹丕即王位,尊卞王后為王太后。曹丕「篡漢」後,卞王太后又被尊皇太后,住在永壽宮。
黃初年間,魏文帝曹丕欲追封太后父母。尚書陳群奏道:「陛下順成聖德,承受天命,開業統治,理應永遠傳承。依史書記載,無婦女受封之制,《禮典》卻有『婦因夫爵』之說。秦代違背,漢代乘便,這不是先王令典。」魏文帝(曹丕)說道:「你的建議確實有理,理應『勿施行』。朕將下詔命藏於台閣,『永為後式』。」魏明帝曹叡即位,卞氏又被尊為太皇太后。不管被封什麼,卞夫人一如既往,簡潔樸素,不問政事,這是難能可貴的。太和四年(公元230年)春天,魏明帝曹叡追諡太后祖父廣為開陽恭侯,父遠為敬侯,祖母周被封陽都君及敬侯夫人,都贈與印綬。公元230年五月,武宣卞皇太后駕崩。七月,卞皇太后與魏武帝(曹操)合葬於高陵。
家族延續,人口興旺。卞夫人弟弟卞秉,因有功被封都鄉侯。黃初七年(公元226年),又被封開陽侯,領邑一千二百戶,為昭烈將軍。他去世後,兒子卞蘭做奉車都尉、遊擊將軍,再加散騎常侍。卞蘭死後,卞暉嗣做秉爵。(卞蘭弟弟)卞琳被封列侯,一直做到步兵校尉。(卞蘭兒子)卞隆女兒後為高貴鄉公皇后。卞隆因後父做光祿大夫,官位大升,被封睢陽鄉侯,妻子王氏為顯陽鄉君。卞隆前妻劉氏被追封順陽鄉君,是「後親母」。卞琳女兒又做陳留王皇后。卞琳死後,卞琳妻劉氏又被封廣陽鄉君。卞夫人去世,家族繼續延續。最後,卞姓成為地位顯貴、人口興旺的「強勢家族」。卞氏家族有如此發展,離不開卞夫人。
《三國誌》這樣評價卞夫人:魏后妃之家,雖雲富貴,未有若衰漢乘非其據,宰割朝政者也。鑒往易軌,於斯為美。追觀陳群之議,棧潛之論,適足以為百王之規典,垂憲范乎後葉矣。卞夫人留給我們太多啟迪。她出身卑微,故勤儉節約;她關愛家人,故知足就好;她淡泊名利,故不問政事。卞夫人從一個倡者,一步步做到太皇太后。在這其中,她從王太后一步躍為皇太后。她完美的完成人生中一次「跳級」。據史書記載,這是頭一次。她沒有當過皇后,卻在晚年通過一次「跳級」做了皇太后。總之,我們不要忘記卞氏——史上第一個沒當過皇后的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