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師的《放下》二字為什麼能拍出天價?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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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法師的《放下》二字為什麼能拍出天價?

2016年09月21日 奇聞異事 暫無評論 閱讀 143 次

  藝術價值的大小與其本身所具備的精神性密切相關。什麼樣的藝術才具備精神性?至少不是停留在悅目的層面,它的主體或者說本質是以賞心為歸旨。

  近日,弘一法師僅有兩個字的《放下》拍出471.5萬元。2011年,弘一法師的名作《華嚴集聯三百》以6095萬元成交,一舉重新整理中國近現代書法拍賣紀錄。當代人能讀懂弘一法師作品的人有多少?甚至說收藏他作品的人能讀懂的又有多少?我持如下觀點已有時日:「畫外尋畫」是優秀的藝術品必須要具備的。畫外自什麼地方來?自玄之又玄的思想、學養中來,世間玄妙的事物是客觀下的主觀存在!你我摸不到它的精確居處,它卻可以滲透瀰漫,它卻可以讓你我內心可以感知。優秀的藝術品對於具備一定欣賞水平的人來說是有「感情密碼」存在的,它與我們大腦中存在的藝術相互吻合!弘一法師的法師已然具備了這種妙不可言的精神性—— —它令欣賞的人忘記了是否點劃披紛?是否筆精墨妙?是否滿目春山?是否秋意盎然?有一種莫名的氣息如潺潺溪水、悠悠琴聲卻倏地「鑽」進了旁觀者的靈魂深處。它早已不是表象的形體,猶那附體的、神出鬼沒的精靈。

  我們有理由這樣說,失去了精神性的藝術很難歸入傑出的範疇;更不要遑論什麼偉大了!通常作品中傳遞出的精神性強弱與藝術創作主體影響力大小近似成正比。換言,大藝術家如果其腕下所出毫無精神性,這樣的大藝術家只能是美其名曰的大藝術家。我認為精神性既包含了藝術家在藝術人生中的豐富性,也包含了藝術家在作品中的純粹性。或者說:藝術家跌宕多姿的生涯和難以企及的修養共同構築了藝術價值中的精神性,兩者反過來制約了藝術價值。

  環境造就了人,此言不虛。當我們通過史料來回顧弘一法師的軌跡會由衷讚歎,李叔同成為了弘一法師實屬天意;反之,那是老天爺對李叔同的不公。弘一法師(1880年-1942年)俗名李叔同,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譜名文濤,幼名成蹊,學名廣侯,字息霜,別號漱筒;後剃度為僧,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祖籍浙江平湖,生於天津。他的父親李筱樓與李鴻章同為道光甲辰(1884年)進士,官至吏部尚書。母親李王氏是李筱樓側室,能詩文。弘一法師幼年喪父,在母親撫養下成長。曾受業於蔡元培,1901年入南洋公學。1905年東渡日本留學,在東京美術學校攻油畫,同時學習音樂;並與留日的曾孝谷、歐陽予倩、謝杭白等創辦《春柳劇社》,演出話劇《茶花女》《黑奴籲天錄》《新 蝶夢》。1910年李叔同回國,任天津北洋高等工業專門學校圖案科主任教員。翌年任上海城東女學音樂教員。1912年任《太平洋報》文藝編輯,兼管副刊及廣告並同柳亞子發起組織文美會,主編《文美雜誌》。同年10月《太平洋報》停刊,應聘任浙江兩級師範學校音樂圖畫教師。1915年任南京高等師範美術主任教習。在教學中他提倡寫生,開始使用人體模特,並在學生中組織洋畫研究會、樂石社、寧社,倡導美育。1918年8月19日,在杭州虎跑寺剃度為僧,雲遊溫州、新城貝山、普陀、廈門、泉州、漳州等地講律,並從事佛學南山律的撰著。

  我之所以引用上述的共享信息在於我想說明一個許多人忽視的問題:藝術價值的關鍵是藝術本身;而藝術創作主體的「傳奇性」、「矛盾性」也對藝術價值起著不容忽視的作用。換言:古今中外的大藝術家大都有著可以讓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一般說來,取得同樣成就的兩位藝術家,誰的人生越豐富其藝術價值越大。這樣來說可能令某些人感到難以服氣!當我們靜下心來考慮時就會發現,誰給欣賞者帶來的想像空間越大,欣賞者就會認為其創作的藝術價值越大。以弘一法師為例來具體說明上述:出身豪門,天資甚高。

  早年即輾轉求學於南洋、東京、天津、南京等地,接觸蔡元培、曾孝谷、歐陽予倩、謝杭白等人。在那個時代裡,若大的年紀就到過如此多的地方,認識了如此多的高士實在是難得。更重要的是,他在世人認為極其輝煌的時候卻悄然隱退入了佛門!作為「無盡奇珍供世眼一輪圓月耀天心」「二十文章驚海內」的李叔同來說,此舉無疑加大了自身的「傳奇性」和「矛盾性」。如果有人在經歷絢爛時能做到甘願平淡,這需要多大的自律!因此,俗塵中人對其產生了莫大的困惑和欽佩。

  弘一法師不僅在人生選擇和經歷上充滿了「傳奇矛盾」,更為重要的是他的確向世人呈現了書法以外的、可以留世的「東西」。書法是李叔同畢生的愛好,他的「書外功」非同凡響。在中國近百年文化發展史中,弘一大師是學術界公認的通才和奇才:詩文、詞曲、話劇、繪畫、篆刻、音樂無所不能。李叔同的詩詞在20世紀文學史佔有一席之地。郭沫若先生說:「研究中國近現代新詩不得不提徐志摩,同樣研究中國近現代思想文化史,有一個人不能不引起我們關注的。這就是一生頗具傳奇色彩,聞名中外的藝術家,中國近代藝術先驅,一代高僧弘一大師李叔同」。年輕的李叔同客居上海時,他將以 往所作詩詞手錄為《詩鐘彙編初集》,在「城南文社」社友中傳閱,後又結集《李廬詩鐘》。出家前夕,他將清光緒二十六至三十三年(1900年—1907年)間的20多首詩詞自成書卷。其中《送別》曾經風靡一時且成為經久不衰的傳世之作。他是中國話劇運動的先驅、中國話劇的奠基人。他是中國第一個話劇團體「春柳社」的主要成員。

  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春節演出的那部《茶花女》,是國人上演的第一部話劇,李叔同在劇中扮演女主角瑪格麗特。後來,他還曾主演《黑奴籲天錄》和獨幕劇《生相憐》《畫家與其妹》。繪畫上擅長木炭素描、油畫、水彩畫、中國畫、廣告、木刻等。他是中國油畫、廣告畫和木刻的先驅之一。(他是向中國最早介紹西洋畫知識的人,同教育家、作家夏丏尊共同編輯了《木刻版畫集》。

  他是中國現代版畫藝術的最早創作者和倡導者。他廣泛引進西方的美術派別和藝術思潮,組織西洋畫研究會,其撰寫的《西洋美術史》《歐洲文學之概觀》《石膏模型用法》等著述。

  李叔同的篆刻成就斐然:早年治印從秦漢入手,35歲那年入「西泠印社」。39歲在杭州虎跑定慧寺出家前,將平生篆刻作品和藏印贈與「西泠印社」。該社為之築「印塚」並立碑以記其事。李叔同對印學的貢獻還體現在他對近代篆刻事業的弘揚上。他親自發起成立了繼「西泠印社」之後的又一印學團體—— —樂石社,定期雅集並編印印社作品集和史料彙編,這也是在近代篆刻史上領風氣之先之事。在音樂方面,李叔同也是國內最早從事樂歌創作取得豐碩成果並有深遠影響的人。他主編了中國第一本音樂期刊《音樂小雜誌》。他在國內最早推廣西方「音樂之王」鋼琴,國內第一個用五線譜作曲的也是他。他在浙江一師講解和聲、對位,是西方樂理傳入中國的第一人,還是「學堂樂歌」的最早推動者之一。

  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他編輯出版了《國學唱歌集》被當時的中小學取為教材。

  他創作的歌曲《祖國歌《大中華》《西湖》《晚鐘》《月》等影響深遠。除了所列「書外功」,他對佛學的貢獻可謂巨大。他是近世佛教界備受尊敬的律宗大師,對晉唐諸譯的華嚴經都有精深的研究。弘一法師的佛學思想體系以華嚴為鏡,四分律為行,導歸淨土為果。即研究華嚴,修持弘揚律行,崇信淨土法門。他所著的《四分律比丘戎相表記》《南山律在家備覽略篇》已當代中國佛教界的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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