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最強的抗清英雄————江陰典史閆應元
引子:
清軍入關後,迅速南下,一舉攻陷南京,活捉南明弘光帝。之後,清廷派出使者招撫南直隸各府縣。絕大多數地方都懾於清朝兵威,納土投降。清廷以為大局已定,遂頒布剃髮令,不料導致江南各地紳民群情激奮,紛紛自發舉兵抗清。首先高舉義旗的是常州府屬的江陰縣。而我們的主人公--閻應元適時登上了歷史舞台。
正傳:
閻應元,字麗亨,北直通州人,崇禎辛巳年,赴任江陰典史。上任之初,海寇顧三麻子率數百艘戰船進犯黃田港,應元領兵拒守,連發三箭,皆有人應弦而倒。海寇心驚膽戰,不敢再犯。他任內平定鹽盜,平服民亂,政紀突出,江陰百姓感激他的恩德,在社學中為他畫像留念。南明朝廷本想調他轉任廣東韶州英德縣主簿。因母親病重,且道路堵塞,沒能成行,全家便在江陰城外砂山腳下散居。
順治二年(1645年),江陰降清,明朝知縣林之驥解印去職,清知縣方亨繼任,循例頒布剃髮令。陰曆六月二十八日鄉耆何茂、邢觳、周順、邢季、楊芳、薛永、楊起、季茂、辛榮等人議請留發。方亨破口大罵。眾人大怒,也罵道:「你身為明朝進士,頭戴紗帽,身穿圓領,來做清朝知縣,不知道羞恥嗎?」方亨羞愧不已,暫停所議。
閏六月初一日清晨,方亨以上香為名,召集地方諸生百餘人及鄉紳、百姓會於文廟。眾人問道:「現在江陰已盡歸順,應該沒有什麼事了吧?」方亨道:「只剩下剃髮了。剛才所差四兵,便為押人剃髮之故。」眾人道:「發可以剃嗎?」方亨道:「這是大清律法,不可違背。」說罷就回衙了。諸生許用等人聚集不去,在明倫堂共同立誓道:「頭可斷,發決不可剃!」正在這時,常州府發來嚴令剃髮的文書,其中有「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話。方亨叫書吏把府文寫成佈告張貼,書吏寫到這句話時,義憤填膺,把筆扔到地上說:「就死也罷!」消息很快傳遍全城,立刻鼎沸起來。方亨見士民不從,秘密報告常州府請上司派兵「多殺樹威」。這封密信被義民搜獲,於是在初二日擒住方亨,斬殺清差,推典史陳明遇為首,以「大明中興」為旗號,自稱江陰義民正式反清。
江陰百姓抗清的消息傳開以後,清常州知府宗灝派兵丁三百人趕來鎮壓,閏六月初五日被江陰義民殲滅於秦望山下。其後江陰軍民在陳明遇的帶領下又多次打退小股清軍的進攻。同時嚴查城中奸細,宣佈有能檢舉、抓獲奸細的人,賞銀五十兩。處決了私通清朝的原縣令方亨以及眾多出賣情報、有投敵企圖的奸細,有效的遏制了江陰內部的崩潰。
閏六月二十一,清貝勒、大將博洛命降將劉良佐統重兵包圍江陰城,二十四日,劉良佐作招降書一紙,從東城外射進。江陰軍民公議後,回書拒絕。
劉良佐見勸降無效,便四處捕殺城外義兵,企圖斷絕城內軍民外援。七月初一日,開始攻城。城中嚴密防禦,清兵箭如雨注,城上的人一手拿鍋蓋遮蔽,一手接箭,每天能得到箭三四百枝(一作三四十萬)。
江陰形勢的日益嚴峻,陳明遇雖忠肝義膽,卻自感缺乏軍事組織才能,於是想起了智勇雙全的前典吏閻應元,想推薦賦閒在家的他代替自己領導守城,因遭到守備顧元泌堅決發對,而不了了之。七月五日的守城戰鬥中,元泌登城射敵,放出的箭每每射不到敵人就墜落在地,眾人有所懷疑。其後,他又命令馬矮子偷竊火藥從城上投給敵人,眾人便把顧元泌捉住,同往他住所搜查,果然找到一道清兵文書。於是處死了顧元泌及同犯四十人,從而斷絕了清兵的內應。陳明遇原想請閻應元主持擔負守城重任,如今顧元泌被誅,他舊事重提,眾人一致贊同。陳明遇專門委派十六人連夜出城,到閻應元住所請他出山,應元道:「你們能從我則可。不然,不為你們主持。」眾人道:「敢不惟命是聽?」
九日,閻應元帶領江陰城祝塘少年六百人,執械入城,途經七里廟時,在牆壁上題詩,表達了自己誓死抗爭的決心。入城後,閻應元立即把全城的戶口分別丁壯老幼詳加調查,挑選年輕力壯的男子組成民兵,會合鄉兵二十餘萬人分班上城,每個城垛十名,按時換班。由武舉人王公略守東門,汪把總守南門,陳明遇守西門,應元自任守北門。他和陳明遇兼負晝夜巡查四門的責任。對城中過往行人嚴加盤詰,肅清內奸。為了解決軍械糧餉供應,閻應元同紳民商議後,委任擅長理財人士負責把城內公私所藏物資分類徵集,統一分配使用。在閻應元的領導下,很快就做到了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各方面的工作做得井井有條。
十一日,清兵攻打閻應元鎮守的北門,城上矢石如雨注,清兵不敢接近。主帥劉良佐大怒,命令上將九員先駕雲梯上城,城上以長槍刺之,上將五死四傷,有的身中三箭,有的被劈去頭顱,有的墮下摔成齏紛,有的被火箭燒死。主帥更怒,傳令十營內選猛將幾員,步軍三萬,扎雲梯十張,來日分十處上城,如有退者立斬。次日,清兵仍攻北門,城外放炮吶喊,三萬軍造浮橋十條,一齊渡過外城河,分十處登雲梯上城。閻應元指揮城上用磚石擲下,以長槍拒敵;一時間亂石紛飛,炮火連綿,雙方死亡不計其數。某滿人大將自恃勇猛,穿著三層甲,腰懸兩把刀,背背兩把刀,手執雙把刀,親登雲梯,跨上城垛,執刀亂砍。城上守軍用棺木抵擋,以槍刺其身,竟不能入。有人喊道:「刺他的臉。」於是眾人紛紛刺其面,一湯姓童子,持鐵鉤鐮,用力鉤斷其喉管,竹匠姚邇割下他的頭,滿將身子墮落城下。清兵齊來搶屍,城上梆鼓齊鳴,磚石小箭如雨點,清兵又傷亡千餘人.
劉良佐命令軍士索那滿將的頭,閻應元不允。劉良佐願意用銀贖買,命人將銀當面裝入銀鞘吊入城。又命軍士於城下哀號:「還我將軍的頭!」閻應元讓人以蒲包裹一黃狗頭,擲還之,將滿將的頭懸在城上。劉良佐親自帶人在城下苦苦哀求,方把頭扔下。清兵拿了頭回去,與身縫合,掛孝三日。閻應元擊退了北城的攻擊,但知道不日清兵必有更大規模的攻擊。於是積極鑄造守城工具,招青陽弩王黃鳴崗等千餘人,入城造小弩千張、小箭數萬枝,分派給守城軍士。又用季從孝所合火藥敷在箭頭上射人,見血立死。弩長尺餘,箭長五寸,百步之外,皆可命中目標。又從獄中放出陳瑞之子,令他製造火磚、木銃。火磚廣三四寸許,著人即燒,木銃類銀鞘,長三尺五寸、廣二三寸,木製,中間藏有火藥,敵人到來時,投下,機關暴發木殼崩裂,鐵菱角飛出,觸人即死。閻應元還親自製造撾弩,用一塊鐵,邊上造幾個鉤子,後面栓著棉繩,拋出勾住敵人,近前斬之。又模仿舊制,製造火球、火箭之類,無不精巧絕妙。所以清兵雖多,每每望城興歎,戰慄無人色。即使是滿洲兵將也聞之膽落,每次攻城下來都要為倖免不死而大肆慶祝。
清兵攻城不利,又起勸降之念。劉良佐親作《勸民歌》,希望江陰投降,閻應元不從。於是清兵在城下搭建牛皮帳篷,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十五日,清兵攻東北城,劉良佐命西南放炮,東北掘城,皆用山爬攻城,城內以火球、火箭抵抗。清兵不敵欲退,良佐嚴令方止。閻應元繼續命城內投下磚石,清兵不及閃避,數百人死於城下。良佐慚愧、惶恐。於是搭設三層牛皮帳,守而不攻。帳內有九梁八柱,矢石投在上面,都被反彈起來,不能進入。閻應元下令用人糞,摻上桐油,煎滾澆下,牛皮燙穿,澆在清兵身上,肉爛而死。沒被燒著的清兵驚惶散去,城內用撾弩射向逃散的清兵,鉤中者,即入城中裊首。清兵手足無措,紛紛逃散。敵營以為守城者殺下,命令發射木銃以御,反傷自己的馬步卒無數。無奈之下,劉良佐命令移營至鄧墓。
在堅守的同時,江陰向四方請求援助,黃蜚、吳之葵領兵至太湖,與清貝勒博洛大軍相遇,二人兵敗被俘後,投降清朝。海寇顧三麻子因敬慕閻應元的為人,率舟師來援,苦戰三日後失敗,揚帆遠去。此外,義陽王來援,敗於砂山;秀才金礦會集精勇四百餘人來援,被劉良佐以鐵騎三千截在周莊左右,全軍俱沒。外兵屢敗,江陰淪為孤城。即便如此,劉良佐心有餘悸,不敢再攻城,只用火炮攻擊北城,徹夜不息,城垛在炮火的轟擊下塌陷數丈。閻應元命石匠砌牆,匠危懼不前,閻應元言辭懇切,動之以情,石匠深受感動,於是冒死登城修葺城垛,使之牢固如初。
十四日,閻應元利用清軍勸降之機,派出百餘名壯士,以奉送「降禮」為名,暗攜火器進入清軍營帳,炸死清軍官兵兩千餘人。十七日夜,閻應元挑選勇士千人出南門劫營,或執板斧,或執短刀,或用扁擔,突入敵營,傷千餘人。及他營來救,應元兵已返回城中。此役之後,劉良佐再次後撤,紮營在十方庵。
十八日,劉良佐令十方庵的僧侶向城跪泣,陳說利害,勸江陰軍民早降。城中皆願以死報國,要他速去。當晚,僧人又來勸降,再次被眾人遣走。十九日,劉良佐策馬來到城下,勸應元道:「宏光已北,江南皆下。若足下轉禍為福,爵位豈在良佐下,何自苦如此?」閻應元從容道:「江陰士民,三百年來食毛踐土,深戴國恩,不忍望風降附。應元是大明典史,深知大義所在,絕不服事二君。將軍位為侯伯,掌握重兵,進不能恢復中原,退不能保障江左,有何面目見我江東忠義士民乎?」 良佐慚愧不已,又以清廷召諭相示,勸江陰士民接受招安。應元怒道:「有降將軍,無降典史。」一聲梆響,火箭齊發,良佐連跨三四馬逸去,歎息道:「江陰人沒救了!」
清朝親王多鐸聞知江陰久攻不下,極為震怒,他先派恭順王孔有德「率所部兵協攻」,接著又派貝勒博洛和貝勒尼堪帶領滿洲兵攜紅衣大炮前往攻城。貝勒博洛平定松江後,統率所部二十萬大軍來到江陰城下,他認為劉良佐曾任明朝伯爵,手握重兵,卻連一個江陰縣城也攻不下來,無能至極,於是打了他一頓板子。他登山而望,巡視江陰城防後,對手下講:「此城舟形也,南首北尾,若攻南北,必不破。惟攻其中,則破矣。」他命人綁縛降將黃蜚、吳之葵到城下,命令他們做書勸降,黃蜚道:「我在城中沒有相識,寫了勸降書又有何用?」吳之葵涕淚交橫,仰頭勸閻應元投降,情詞悲楚,應元叱道:「大臣被縛,當速就死,何必喋喋不休!」之葵再拜泣下,蜚默默無語。
博洛見閻應元義不可動,發起總攻,分兵先抄斷各鎮救兵,以竹籠盛火炮,鼓吹前迎,炮手披紅掛綵,限三日破城,二十日至二十七日,清兵輪番攻城不息,閻應元指揮防禦,浴血奮戰,終保江陰城池不失。
八月初,江陰民兵晝夜守禦,甚感疲憊。開始有人出城投降。清兵在城外四處殺掠,民不聊生,為江陰百姓不齒,那些剃髮投降的人,被城上看見,必然痛罵,即使是至親也像仇敵一般。閻應元見城防吃緊,遍取民間亂髮,投城下誘敵。清兵驚喜,報告劉良佐。良佐道:「還不能相信,去觀察一下守城的人剃髮了嗎?」清兵察探後,方知是詐降。
博洛久攻不下,心中焦急,於是重新勸降,稱只要拔去大明中興的旗號,四門懸掛大清旗號四面,只殺斬首事者數人,其餘一概不論,即使不剃髮,也會撤兵。閻應元看出博洛的緩兵之計,遂道:「只斬我一人?我沒有罪,憑什麼殺我!」議不決而止。博洛又稱只要在四城豎起大清旗四面,也會立刻退兵。閻應元情知有詐,仍不應。前吳軍門督軍王海防至江上,宰牛殺羊與諸將起誓,稱江陰歸順後絕對不許殺掠。他自恃在江陰素有恩信,請纓來勸降,但臨城招撫,卻無人應和。此後攝政王多爾袞曉諭招安,博洛命人用箭射入城中,言明已亡,何苦死守?閻應元命人在書後補上:「願受炮打,寧死不降!」射還給清兵。清廷多次勸降,三城已經開始有人猶豫,但因閻應元鎮守的北門誓死固守,眾意遂絕。
被困既久,江陰城內傷亡慘重,戰鬥力日減,城中石灰斷缺,不能乘夜修城。飯米越來越少,只能靠徵集民間的米以備缺乏,閻應元下令兩日領一次米,不得預先領取。中秋前後,百姓攜壺提觴登上城樓,舉杯痛飲,諸生許用模仿楚歌,作《五更轉曲》,讓善歌的人登高傳唱,以笙笛簫鼓相和。當時天無纖翳,皓月當空,清露薄野,劍戟無聲,黃弩、師鼓、胡琴於西城之敵樓,歌聲悲壯,響徹雲霄。清兵爭著靠前傾聽。或怒罵,或悲歎,甚有泣下者。歌中唱道:「宜興人,一把槍。無錫人,團團一股香。靖江人,連忙跪在沙灘上。常州人,獻了女兒又獻娘。江陰人,打仗八十餘日,寧死不投降。」還有許多歌曲,但意思大致如此。劉良佐針鋒相對,命人作勸降詞,讓士卒相倚而歌,自己與幕僚在帳中飲酒,不一會兒,城上炮、箭齊發,遂散去。
二十一日,博洛令數百人,把二百餘座大炮全部搬到花家壩,專打東北城。鐵子入城,穿透洞門十三重,樹亦穿過數重,落地深數尺。當日雨勢甚急,外用牛皮帳護炮裝藥,城頭危如壘卵。城上因敵炮猛烈,見燃火,即躲到圍牆後面。炮聲過後,再登上城樓。清兵看到這種情況,故意放空炮,並讓炮中只放狼煙,煙漫障天,咫尺莫辨。守城者只聽炮聲霹靂,認為清兵不能很快進入,而不知清兵已潛渡城河,從煙霧中蜂擁突上,眾人來不及防禦而崩潰。江陰終於被攻陷了。當清兵上城時,一隊民兵對城列陣。清兵怕有埋伏,僵持半日不敢進攻。到黃昏時,城中鼎沸,民兵陣腳散亂,清兵才敢下城。
城破之時,閻應元端坐於東城敵樓之上,要了一支筆,在城門上提到:「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里江山。」題訖,帶著千人上馬格鬥,殺死清兵無數,欲從西門突圍而不得。他環顧從者道:「為我謝百姓,吾報國事畢矣!」自拔短刀,刺胸血出,投在前湖中。義民陸正先想把他從水中扯起,正趕上劉良佐遣兵來擒,良佐自稱與閻應元有舊,要生擒他,於是清兵把他撈起綁住,沒有殺他。良佐踞坐在明佛殿,見應元來了,躍起,兩手拍應元背而哭。應元道:「有什麼好哭的,事已至此,只有一死。速殺我!」博洛坐在縣署,急索應元至堂上。閻應元挺立不屈,背向貝勒,罵不絕口。一卒以槍刺他的小腿,閻應元血流如注,不支倒地。博洛命人把他關到棲霞庵。當夜,寺中僧人不停聽到「速殺我」的聲音,天明時,終遇害。
閻應元死後,家丁猶存十餘人,皆因不降而被殺,陸正先也一同殉難。典吏陳明遇命令關閉縣衙,舉火焚死男女大小共四十三人,自己持刀與清兵血戰,身負重創,握刀僵立,死時,身子倚在牆邊,屹立不倒。訓導馮厚敦自縊於明倫堂,妻與姊投井死。中書戚勳、諸生許用舉家自焚而死。八月二十二日,清兵開始屠城,百姓或力戰到底,或坦然就義,都以先死為幸,沒有一人順從。清軍屠城兩日後「出榜安民」,城內百姓僅剩「大小五十三人」而已。
據《江陰城守後紀》所述:閻應元軀幹豐碩,雙眉卓豎,目細而長曲,面赤有須。每次巡城,身邊有一人執大刀跟隨左右,頗有雲長再生之感。清兵望見,以為天神。閻應元號令嚴肅,對苟且偷安、不守法紀的人,必然重加責罰,以警示眾人,即使時鄉紳、豪強也不例外。而當戰士困苦時,他又會親自熬藥斟酒,溫言慰勞;當有人遇難,他親自購置棺木,哭奠而殮葬;接見敢死隊的戰士時,不稱姓名而稱兄弟。遇到重要的任務,必然詢問眾人:「我兄弟誰能完成此事?」有人當路大喊道:「我欲殺敵,苦無短刀。」閻應元馬上解下身上所佩價值二三十金的短刀,為其帶上。閻應元凡事以身作則,誠懇待人,所以士、民都懷德畏威,瀕死不悔。
「有明之季,士林無羞惡之心。居高官、享重名者,以蒙面乞降為得意;而封疆大帥,無不反戈內向。獨閻、陳二典史乃於一城見義。向使守京口如是,則江南不至拱手獻人矣。」此言甚當,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在江南各地望風披靡之時,閻應元以微末下吏憑借江陰百姓的支持,面對強敵,臨危不懼,堅持了近三個月,擊殺清軍數萬人,重挫了清兵銳氣,鉗制了清軍主力南下,推動了各地的抗清鬥爭。在城破以後,仍拚死巷戰,「竟無一人降者」。以閻應元為代表的江陰士民抗擊滿清的英雄事跡,凜凜氣節在中華反侵略史上留下了光彩奪目的一頁。
江陰簡介:
江陰,古延陵地,春秋屬吳公子札;戰國時,楚封春申君黃歇;自漢至元,為鄉、為縣、為國、為望、為軍、為州、為郡、為路,沿革不常;明隸之常州府。其地北濱大江,東連常熟,西界武進,南界無錫、陽湖。南北相去七十里,東西相去百四十里,中峙三十三山,為田一百十三萬畝,輸糧六萬餘石,出賦十餘萬兩,是長江以南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