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已春心萌動的大唐才女:揭秘唐代才女李冶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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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已春心萌動的大唐才女:揭秘唐代才女李冶

2016年08月04日 風雲人物 暫無評論 閱讀 281 次

  導讀:六歲時父親抱著她在薔薇花架下,開玩笑讓她即景做詩,她脫口吟出一詩:「經時不架卻,心緒亂縱橫。已看雲鬢散,更念木枯榮。」這首詩一出口就讓她的父親嚇了一跳。

  眾所周知,女孩子一般要到了十五六歲的花季,也就是古代所說的二八年華才情竇初開,春心萌動。然而,也有例外的,例外得令人驚歎不已,大唐王朝的一個六歲的女孩子就已經情竇初開,春心萌動。而這個六歲的女孩子就是唐朝中葉的一代才女、大名鼎鼎的女詩人李季蘭。

  李季蘭,原名李冶,生於唐玄宗開元初年。據《唐才子傳》記載:李季蘭「美姿容,神情蕭散。專心翰墨,善彈琴,尤工格律。當時才子,頗誇纖麗,殊少荒艷之態,始年六歲時,作《薔薇詩》云:『經時未卻架,心緒亂縱橫。已看雲鬢散,更念木枯榮』其父見曰『此女聰黠非常,恐為失行婦人。』後以交遊文士,微洩風聲,皆出於輕薄之口。」後來乾脆將她送入玉真觀修行。但是,這並沒有擋住李季蘭早已萌動的春心在波翻浪滾。

  說起來,這個江南女子自幼聰慧過人,六歲時的一天,她的父親抱她在薔薇花架下,開玩笑讓她即景做詩,她脫口吟出:「經時不架卻,心緒亂縱橫。已看雲鬢散,更念木枯榮。」父親聽後並沒有為自己的六歲女兒出口成詩的天才感到高興,而是皺著眉頭暗自嘀咕:「架卻,就是『嫁卻』啊,小女孩兒家就說什麼『經時不嫁』啊『心緒亂』啊,這樣的女兒長大了能乖乖做三從四德的良家女子嗎?」

  此時,她的父親就已經覺得女兒年紀雖小,卻性情不寧,將來必會出亂子,於是,便將她送入剡中玉真觀出家,改名李季蘭。李季蘭每日做詩、彈琴倒也清淨自在。做了女道士的李季蘭,容貌俊美,風姿綽約,而帶有鬚眉英氣,詩詞歌賦,瞭然於胸;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在玉真觀中,艷名高張,一時引的四方文人,八方雅士紛紛前來拜倒在她的石榴群下。

  李季蘭長到了十六歲,這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出落得婷婷玉立,雪肌脂膚,好似一朵盛開的白蓮。她在道觀中讀經之外,就是作詩、習字、彈琴。觀主見她悟性甚高,對她悉心栽培,使她在翰墨及音律上造詣極深;但是道經的熏陶並沒能制約住她浪漫多情的心性,身在清靜道觀的她,卻一心嚮往著外面繁花似錦的世界。剡中就是今日的盛產越劇的浙江嵊縣一帶,水木清華,物產豐饒,氣候宜人。自東晉以來,這裡就文風鼎盛,騷人名士輩出。玉真觀雖地處偏遠,但因景色幽謐,因而也不時地有一些文人雅士來觀遊覽。

  古代文人中不免有風流多情之輩,見到觀中風姿綽約又眉目含情的小女冠李季蘭,總偶爾有大膽之士暗中挑逗。李季蘭並不嗔怒,反而流露出「回眸雖欲語,阿母在旁邊」的神情,令挑逗者更加心蕩神怡。暗懷春情的李季蘭,在觀主和觀規的約束下,雖不敢有什麼過份的行徑,但她的一顆心,早已浸潤在愛情的渴慕中。從她的一首七律「感頭」中,便大略可窺視她的一點心思:「朝雲暮雨兩相隨,去雁來人有歸期;玉枕只知常下淚,銀燈空照不眠時。仰看明月翻含情,俯盼流波欲寄詞;卻憶初聞鳳樓曲,教人寂寞復相思。」

  漫長的歲月,寂寞的道觀,鎖住了少女的芬芳年華。李季蘭艷麗非凡,熱情如火,卻被種種清規戒律壓抑著,春情只能在心底裡激盪、煎熬,春花漸凋,時光如流,芳心寂寞,空自嗟歎。長晝無聊,李季蘭攜琴登樓,一曲又一曲地彈奏,宣染著心中的激情;月滿西樓時,獨對孤燈,編織一首「相思怨」傾訴心聲:「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彈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

  在這個玉真觀中,沒有人欣賞李季蘭的才情與美貌,而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年月,自己卻在任芳華虛度,李季蘭實在是太不甘心。在一個春日的午後,乘著觀主和其他道友午睡,李季蘭偷偷溜到觀前不遠的剡溪中盪舟漫遊。在溪邊她遇到了一位青年,他布衣芒鞋,卻神清氣朗,不像一般的鄉野村夫。青年人要求登船,李季蘭十分大方地讓他上來了,交談中方知,他是隱居在此的名士朱放。兩人一見如故,言談非常投緣,一同談詩論文,臨流高歌,登山攬勝,度過了一個愉快心醉的下午。臨別時,朱放寫下一首詩贈與李季蘭:「古岸新花開一枝,岸傍花下有分離;莫將羅袖拂花落,便是行人腸斷時。」

  這首詩中包含著眷戀與期求,一下子引動了李季蘭絲絲柔情,於是兩人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才戀戀不捨地分手。從此以後,兩人不時在剡溪邊約會,相伴遊山玩水,飲酒賦詩;有時朱放以遊客的身份前往玉真觀,暗中探望李季蘭,在李季蘭雲房中品茗清談,撫琴相訴,度過了好長一段優遊美好的歲月。後來,朱放奉召前往江西為官,兩人不得不揮淚告別;各處一地,兩人常有書信來往,托魚雁傾訴相思之情。李季蘭寄給朱放的一首詩寫道:「離人無語月無聲,明月有光人有情;別後相思人似月,雲間水上到層城。」

  此時的李季蘭就像一個丈夫遠行的妻子那樣等待著朱放,天長日久,為朱放寫下了不少幽怨纏綿的詩句,期望良人歸來,來撫慰她「相思無曉夕,相望經年月」的淒寂情懷。然而,遠方的朱放忙於官場事務,無暇來剡中看望昔日的觀中情人。就在久盼朱放不歸來的時候,一位叫陸羽的男子又闖入李季蘭的生活。

  提起陸羽,大凡稍懂茶道的人,就對他不會陌生,陸羽曾經在育茶、制茶、品茶上下過一番工夫,寫成《茶經》三卷,被人譽為「茶神」。陸羽原是一個棄嬰,被一俗姓陸的僧人在河堤上撿回,在龍蓋寺中把他養大,因而隨僧人姓陸,取名羽,意指他像是一片被遺落的羽毛,隨風飄蕩,無以知其根源。陸羽在龍蓋寺中飽讀經書,也旁涉經史子集其它各類書籍,因而成為一個博學多才的世外高人。寺中閒居無事,偶爾聽說附近玉真觀有一個叫李季蘭的女道士,才華出眾,貌美多情,於是在一個暮秋的午後,專程往玉真觀拜訪李季蘭。

  忽有一日天氣薄陰,秋風送涼,李季蘭正獨坐雲房,暗自為朱放的久無音信而悵然。忽聽門外有客來訪,打開門一看,是一位相貌清秀,神情俊逸的青年男子。李季蘭請客人落座,先是客套一番,繼而敘談各自在宮觀和寺廟中的生活,談得十分投機。後來,陸羽經常抽時間到李季蘭處探望,兩人對坐清談,煮雪烹茶。先是作談詩論文的朋友,慢慢地因兩人處境相似,竟成為惺惺相惜、心意相通的至友;最終深化為互訴衷腸、心心相依的情侶。好在當時道觀中泛交之風盛行,所以也無人強行阻止李季蘭與外人的交往。

  一次,李季蘭身染重病,遷到燕子湖畔調養,陸羽聞訊後,急忙趕往她的病榻邊慇勤相伴,日日為她煎藥煮飯,護理得悉心周到。李季蘭對此十分感激,病癒後特作了一首「湖上臥病喜陸羽至」的詩作答謝,其詩云:「昔去繁霜月,今來苦霧時;相逢仍臥病,欲語淚先垂。強勸陶家酒,還吟謝客詩;偶然成一醉,此外更何之?」

  作為一個女道士,李季蘭能得到陸羽如此熱情的關愛,心中自是感激欣慰不已。一個女人若一生中不能得到一個知心男人的愛,就宛如一朵嬌媚的花兒,沒有蜂蝶的相伴一樣無奈;更何況是李季蘭這樣一位才貌雙全、柔情萬種的女人呢!其實,當時李季蘭所交往的朋友並不在少數,《全唐詩》中就收錄有大量與諸友互相酬贈的詩作,這群朋友中,有詩人、有和尚、有官員、有名士,他們多因與李季蘭談詩論道而成為朋友的。但若講到知心密友,就非陸羽莫屬了,李季蘭與他除了以詩相交外,更有以心相交。李季蘭和陸羽還有一位共同的好友,就是詩僧皎然。皎然俗家姓謝,是大詩人謝靈運的十世孫,出家到梯山寺為僧,善寫文章,詩畫尤為出色。皎然本與陸羽是好友,常到龍蓋寺找陸羽談詩,有段時間卻總找不到陸羽,於是寫下了「尋陸羽不遇」一詩:「移家雖帶郭,野經入桑麻;遷種籬邊菊,秋來未著花。叩門無犬吠,欲去問西家;報道山中去,歸來每日斜。」

  陸羽究竟到山中去作什麼呢?經皎然的一再盤問,陸羽才道出是往玉真觀探訪李季蘭去了。後經陸羽介紹,皎然也成了李季蘭的詩友,常常是三人圍坐,相互詩詞酬答。不知不覺中,李季蘭又被皎然出色的才華、閒定的氣度深深吸引住了,常常借詩向他暗示柔情;皎然卻已修煉成性,心如止水,不生漣漪,曾寫下一首「答李季蘭」詩表達自己的心意:「天女來相試,將花欲染衣;禪心竟不起,還捧舊花歸。」

  對皎然的沉定的秉性,李季蘭慨歎:「禪心已如沾呢絮。不隨東風任意飛。」因而對皎然愈加尊敬,兩人仍然是好朋友。雖然對皎然的「禪心不動」大加讚歎,但李季蘭自己都無論如何修煉不到這一層,她天性浪漫多情,遁入道觀實屬無奈,她無法壓制住自己那顆不安份的心。雖然有陸羽情意相系,但礙於特殊的身份,他們不可能男婚女嫁,終日廝守,李季蘭仍然免不了時常寂寞。三十歲過後的李季蘭,性格更加開放,交友也越來越多,時常與遠近詩友會集於烏程開元寺中,舉行文酒之會,即席賦詩,談笑風生,毫無禁忌,竟被一時傳為美談。漸漸地,李季蘭的詩名越傳越廣,活動範圍也已不限於剡中,而遠涉廣陵,廣陵是現在的揚州,是當時文人薈萃的繁華之地,李季蘭在那裡出盡了風頭。

  天寶年間,喜文愛才的唐玄宗聽到了李季蘭的才名,也讀了些她的詩,大生興趣,下詔命她赴京都一見。此時李季蘭已過不惑之年,昔日如花的美貌已衰落大半;接到皇帝的詔命,她既為這種難得的殊榮而驚喜,又為自己衰容對皇上而傷感,大有「美人遲暮」之感。在她西上長安前,留下一首「留別友人」詩雲;「無才多病分龍鍾,不料虛名達九重;仰愧彈冠上華髮,多慚拂鏡理衰容。馳心北闕隨芳草,極目南山望歸峰;桂樹不能留野客,沙鷗出浦漫相峰。」

  其實,唐玄宗要召見的,並非看在她的容貌上,而在於欣賞她的詩才;可多情的李季蘭自己並不這麼想,她更看重的是自己隨流年而飄逝的芳容。她不免又悲又喜,作詩一首道:「無才多病分龍鍾,不料虛名達九重;仰愧彈冠上華髮,多慚拂鏡理衰容。馳心北闕隨芳草,極目南山望歸峰;桂樹不能留野客,沙鷗出浦漫相峰。」這時已過不惑之年李季蘭雖然風韻猶存,但畢竟是徐娘半老,在宮中待了一個多月後,就被遣返故里。而此時,震驚一時的「安史之亂」爆發了,長安一片混亂,唐玄宗倉惶西逃,李季蘭也在戰亂中也不知去向。而到了這時,才情也好,容貌也罷,一切都隨著戰火硝煙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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