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辦壞事:胡適營救間接害死陳獨秀兒子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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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辦壞事:胡適營救間接害死陳獨秀兒子

2016年11月29日 風雲人物 暫無評論 閱讀 146 次

  1927年6月16日下午,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中央局書記陳獨秀的兒子中共江蘇省委書記陳延年被國民黨逮捕入獄。

  陳延年被捕後的某天晚上,有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婦女來到一個叫劉方岳的家中,自稱是陳延年的妻子,告訴了陳延年被捕的經過情況,請求劉看在朋友的情份上,設法營救陳出獄。當年,陳延年、周恩來、王若飛等人一起赴法勤工儉學時,劉方岳通過不同途徑也到法國留學,故他與陳延年他們都成了朋友。現在,他聽畢這位陌生婦女的敘述後,處於白色恐怖下,怕上當受騙,不敢貿然應諾,便婉言推辭送走了她。不意,翌日晨他收到一封信,要求他盡力搭救陳延年出獄,信無署名,但從這封「匿名信」的筆跡看可以確證信是王若飛所寫。劉方岳與王若飛是同鄉又是同學,兩人感情深厚。當時劉在貴州名紳王從素開設於四馬路(今福州路)的德勝棉花店當經理。既好友相托,當盡力其事,劉搜遍枯腸,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吳凱聲。上海四馬路胡家宅巡捕房附近有爿老茶館叫松嵐閣。吳凱聲辦案之暇,有時也會到此偷閒喝上一壺清茶。而劉方岳因這裡與德勝棉花店僅一箭之遙,就近消遣,故是閣中常客。由此,吳、劉曾好幾次在此相遇,有時同桌而飲,一言一語,搭起話來。茶逢知己,同樣千杯嫌少,說得投機,成了好友。劉方岳想吳凱聲非但是第一個能在會審公廨出庭辯護的中國籍律師,在公共租界和華人地區律師聲望也很高,巡捕房、警察局、法院這些去處,走得進,出得來,說得上話,而且也適合在各種場合進行斡旋,請他出來營救陳延年是再好不過的了,是必定能成功的,於是登門相邀,請到松嵐閣喫茶,將一情一節和盤托出,並懇請鼎力相助。吳凱聲與劉方岳相交往後,因劉常與輿王若飛等在一起,吳與王若飛、陳延年、周恩來等人也碰過面,所以吳與陳延年有一面之交。陳延年是陳獨秀之子,是共產黨人,是重要的革命領導者。由於這兩層原因,而更主要的是後者,吳凱聲慨然允諾,一口同意接辦此案。

  當天,吳凱聲即出動自己律師事務所裡全體人員到上海各巡捕房、警察局去探摸情況。他們中有人在閘北區警察局的預審檔案裡看到了一份材料,上面說:「一自稱陳友生者,皮膚粗黑,身穿短衣,褲腳扎有草繩,很像是幹粗活的人,彼雲是房東家燒飯師傅,警察局抓錯人了。」吳凱聲因見過陳,據此並再綜合了其它方面彙集來的材料,確認了這個自稱陳友生的即是陳延年,並斷定其尚未暴露身份。他立即將這消息告知劉方岳。因其它查來的材料中的案情記錄中錄有陳延年被軍警包圍時拿起桌椅搏鬥,擊傷兩軍警等情事。而據悉軍警因陳「凶狠」,要給陳吃點苦頭,以洩此恨,因此一時還放不了人。所以吳凱聲又告訴了劉方岳這個情況,並說已向巡官塞了點錢,估計過一些日子會放人,教其安心等待好了。吳凱聲果然有道,一時都已打聽明白安排妥帖,劉方岳敬佩之餘感謝不迭。


陳獨秀

  吳凱聲知道這是件急案,急案當速辦,如果時間拖長,露出馬腳,立將危及陳延年生命。為此,他委託鄭毓秀大律師(吳凱聲與她雖已在法律界分手彼此各自為政,但還保持著朋友關係)直接去向閘北區警察局長疏通關節放人。鄭毓秀與閘北區警察局長是廣東同鄉,這個局長對她十分欽佩,所以吳凱聲認為她出面轉圜講句話有力量,定可成事。

  陳延年被捕後,國民黨軍警認不得他,陳本人也未露身份,遺憾的是汪不知就裡,懇托胡營救時,說出了陳延年這真名真姓,於是壞了大事。胡適當夜就寫了封信給他的老友吳稚暉請其相助。……楊虎初還不知已抓到陳延年,吳函向他告了密,不禁大喜。

  1927年6月16日下午,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中央局書記陳獨秀的兒子中共江蘇省委書記陳延年被國民黨逮捕入獄。

  陳延年被捕後的某天晚上,有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婦女來到一個叫劉方岳的家中,自稱是陳延年的妻子,告訴了陳延年被捕的經過情況,請求劉看在朋友的情份上,設法營救陳出獄。當年,陳延年、周恩來、王若飛等人一起赴法勤工儉學時,劉方岳通過不同途徑也到法國留學,故他與陳延年他們都成了朋友。現在,他聽畢這位陌生婦女的敘述後,處於白色恐怖下,怕上當受騙,不敢貿然應諾,便婉言推辭送走了她。不意,翌日晨他收到一封信,要求他盡力搭救陳延年出獄,信無署名,但從這封「匿名信」的筆跡看可以確證信是王若飛所寫。劉方岳與王若飛是同鄉又是同學,兩人感情深厚。當時劉在貴州名紳王從素開設於四馬路(今福州路)的德勝棉花店當經理。既好友相托,當盡力其事,劉搜遍枯腸,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吳凱聲。上海四馬路胡家宅巡捕房附近有爿老茶館叫松嵐閣。吳凱聲辦案之暇,有時也會到此偷閒喝上一壺清茶。而劉方岳因這裡與德勝棉花店僅一箭之遙,就近消遣,故是閣中常客。由此,吳、劉曾好幾次在此相遇,有時同桌而飲,一言一語,搭起話來。茶逢知己,同樣千杯嫌少,說得投機,成了好友。劉方岳想吳凱聲非但是第一個能在會審公廨出庭辯護的中國籍律師,在公共租界和華人地區律師聲望也很高,巡捕房、警察局、法院這些去處,走得進,出得來,說得上話,而且也適合在各種場合進行斡旋,請他出來營救陳延年是再好不過的了,是必定能成功的,於是登門相邀,請到松嵐閣喫茶,將一情一節和盤托出,並懇請鼎力相助。吳凱聲與劉方岳相交往後,因劉常與輿王若飛等在一起,吳與王若飛、陳延年、周恩來等人也碰過面,所以吳與陳延年有一面之交。陳延年是陳獨秀之子,是共產黨人,是重要的革命領導者。由於這兩層原因,而更主要的是後者,吳凱聲慨然允諾,一口同意接辦此案。

  當天,吳凱聲即出動自己律師事務所裡全體人員到上海各巡捕房、警察局去探摸情況。他們中有人在閘北區警察局的預審檔案裡看到了一份材料,上面說:「一自稱陳友生者,皮膚粗黑,身穿短衣,褲腳扎有草繩,很像是幹粗活的人,彼雲是房東家燒飯師傅,警察局抓錯人了。」吳凱聲因見過陳,據此並再綜合了其它方面彙集來的材料,確認了這個自稱陳友生的即是陳延年,並斷定其尚未暴露身份。他立即將這消息告知劉方岳。因其它查來的材料中的案情記錄中錄有陳延年被軍警包圍時拿起桌椅搏鬥,擊傷兩軍警等情事。而據悉軍警因陳「凶狠」,要給陳吃點苦頭,以洩此恨,因此一時還放不了人。所以吳凱聲又告訴了劉方岳這個情況,並說已向巡官塞了點錢,估計過一些日子會放人,教其安心等待好了。吳凱聲果然有道,一時都已打聽明白安排妥帖,劉方岳敬佩之餘感謝不迭。

  吳凱聲知道這是件急案,急案當速辦,如果時間拖長,露出馬腳,立將危及陳延年生命。為此,他委託鄭毓秀大律師(吳凱聲與她雖已在法律界分手彼此各自為政,但還保持著朋友關係)直接去向閘北區警察局長疏通關節放人。鄭毓秀與閘北區警察局長是廣東同鄉,這個局長對她十分欽佩,所以吳凱聲認為她出面轉圜講句話有力量,定可成事。

  國民黨軍警認不得陳延年,陳本人也未露身份,遺憾的是汪不知就裡,懇托胡營救時,說出了陳延年這真名真姓,於是壞了大事。胡適當夜就寫了封信給他的老友吳稚暉請其相助。……楊虎初還不知已抓到陳延年,吳函向他告了密,不禁大喜。

  吳凱聲非但從內裡進行營救,還在外界從事活動。當年,國民黨上海警備司令叫楊虎;國民黨市黨部秘書長叫陳群,上海一時成了「虎群世界」,籠罩著一片白色恐怖,然而,吳凱聲無所畏懼,為了從側面起到些推助作用,他在各種交際場合有意放出話去,說國民黨要得民心,必須釋放無辜被捕的人。

  一日,劉方岳突然又來找吳凱聲,並約去松嵐閣喫茶。喫茶是假,密談是真。劉告訴吳,說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中山路有一家俄國銀行,該行日前匯給他一張一萬銀元的匯票。劉說他與這家銀行素無商業關係,與俄國人更不相識,此時此地,這筆巨款來得奇怪,因此,十有八九可以肯定匯來的是一筆救陳延年的費用。現在,為救陳而需要用的錢有了,還望您吳大律師盡力。吳凱聲連連頜首答應,教他放心便是。

  哪裡料得到,吳凱聲的赤誠相助,周密籌謀,辛苦奔走和劉方岳的努力以及那萬元巨款,後來都給吳稚暉的一封信搞成了一堆灰燼。7月5日,《申報》刊登出了一封吳稚暉給楊虎的信,編者擬的題目是「剷除共黨巨憝」,信裡說:「今日聞尊處捕獲陳獨秀之子延年,不覺稱快,先生真天人,如此之巨憝就逮,佩賀之至。」原來,在劉,吳全力策劃營救陳延年的同時,另外也有一條營救之線在秘密地作同樣的努力。陳延年被捕後,與陳獨秀是世交的黨內文化界人士上海亞東圖書館經理汪孟鄒心急如焚。這時恰巧文學家胡適從東京來上海,亞東曾替胡出版過《胡適文存》一書,為此,胡一直想答謝汪。汪就借了這點關係,上門去懇求胡設法營救陳延年出獄,胡滿口答應了。陳延年被捕後,國民黨軍警認不得他,陳本人也未露身份,遺憾的是汪不知就裡,懇托胡營救時,說出了陳延年這真名真姓,於是壞了大事。胡適當夜就寫了封信給他的老友吳稚暉請其相助。胡適想陳延年是吳稚暉出面資助、組織赴法勤工儉學的學生,吳陳間總有一般的師生情誼,只要這位國民黨元老向蔣介石說說情,再擔保一下,事情就成了。

  楊虎初還不知已抓到陳延年,吳函向他告了密,不禁大喜。其時楊虎先已抓獲中共江蘇省委秘書長兼宣傳部長韓步先,韓在一辱刑拷打下叛變了,並供出燒飯師傅傅即是陳延年。於是,楊虎嚴令手下對燒飯師傅用大刑侍候,要其現出原形來。燒飯師傅在重刑下被打得遍體鱗傷,多次昏死過去,但是敵人始終未能從他的牙縫裡逼出陳延年三字來。可是,不承認也沒有用了,韓步先的供,吳稚暉的信,你不承認,他們吃準了,硬認你了。

  吳凱聲讀到7月5日《申報》上登載的吳稚暉給楊虎的信後,至為驚詫,知道事情不妙。乃立即約同鄭毓秀驅車去閘北警察局,他想作最後的努力,以非常手段,採取緊急措施,借鄭與該局局長的鄉誼關係,利用其友情,再許以巨金,立時帶走燒飯師傅,然後讓其一飛了之。不料,兩人撲了個空,燒飯師傅已被一先一步押解到上海警備司令部去了。

  正當吳凱聲雙眉緊蹙,研究怎樣來應付這變化了的局面時,忽然,劉方岳急匆匆趕來吳府。劉一言末發,拉了吳說喫茶去,於是兩人又來到松嵐閣。劉對吳說,《申報》上那封信,他已讀了,而正當他為此急得不知所措時,那位自稱是陳延年妻子的婦女又來找他了,並親手交給他現洋五百元,指明要將此款轉交您吳凱聲律師,作為替政治犯陳延年辯護的緊急追加費。告訴了這事後,劉懇切請求吳擔任陳延年辯護律師,救出這年輕的革命志士。當這個辯護律師,要冒極大風險,非大義大勇大智者不辦,故劉有此請。吳凱聲出於對民主、自由的熱烈追求,出於實行以法治國的強烈願望,出於律師的神聖職責,出於對革命青年的敬佩和熱愛,毅然決然挺身而出擔當起了這個重任。

  7月底的某天,上海國民黨軍事法庭開審陳延年。吳凱聲通過特殊關係,出庭辯護。在法庭上,他慷慨陳詞,力辯達一小時之久。可是他的鐵硬的辯詞抵不上當局一紙指令。以法治國,空話一句而已,陳延年被硬判了一個死刑,而且連上訴的權利也被剝奪了。判刑的第二天他即遭秘密槍決於龍華刑場,壯烈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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