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國軍不抗日:38年王銘章浴血滕縣殉國真相
王銘章將軍,系國民黨第四十一軍代軍長兼第一二二師師長,抗日戰爭中指揮了著名的滕縣阻擊戰。在長達4晝夜的時間裡,他以窳劣裝備和少量兵力,英勇抗擊擁有機械化裝備和數倍於己的日本侵略軍,阻滯了日軍南下攻佔徐州的軍事計畫,為中國軍隊取得台兒莊會戰的勝利贏得了時間。在滕縣阻擊戰中,王銘章將軍身先士卒,與日寇浴血奮戰,最後壯烈殉國,實踐了他「城存則存、城亡則亡」的誓言,極大地鼓舞了抗日軍民的鬥志,贏得了舉國人民的崇敬和後人的愛戴。
王銘章,字之鐘,1893年生於四川新都縣。1909年小學畢業,考入四川陸軍小學第五期。1912年,入四川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步兵科學習。1914年畢業後,在川軍第二師任排長。1916年,第二師響應護國運動,王銘章隨軍參加討伐袁世凱的戰爭,因戰功升任連長,後升任營長。1920年,川軍整編,王銘章升任第七師團長。此後,他以指揮有方、英勇善戰而聞名川軍。1924年,王銘章升任川軍第三師第二十五旅旅長。1925年,駐防德陽,晉陞師長,隸屬川西北屯殖軍管轄。1926年,川西北屯殖軍改番號為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王銘章改任第二十九軍第四師師長。1935年,蔣介石把第二十九軍改編為第四十一軍,副軍長孫震升任軍長。
王銘章改任第四十一軍第一二二師師長,授陸軍少將,轄第三六四、三六六兩個旅共4個團。1936年,晉陞為陸軍中將。
王銘章將軍多年來數次捲入四川軍閥的混戰,互相殘殺的內戰常使他感到痛苦和矛盾。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戰爭,促進了全國民眾救亡運動的高漲,王銘章的思想也發生了很大變化。西安事變後,王銘章對中共「停止內戰,槍口一致對外」的抗日救國主張,衷心擁護。1937年5月他在給表弟的回信中表明了自己為國殺敵、維護民族尊嚴的心跡。信中寫到:「接來書,欣悉吾弟有志深造,讚佩不已,後有機當為吾弟圖之。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內戰從此結束,今後全民全軍精誠團結,槍口一致對外,洗雪國恥,此誠國家民族之幸,亦吾儕戎行殷切之宿願。此間正按中央整軍方案,進行部隊編練,以期達到枕戈待戰,朝令夕發共赴國難。」(王道鴻、王道義:《緬懷先父王銘章將軍》,《滕州文史資料》第4輯第70頁)
王銘章
1937年9月12日,王銘章率川軍北上抗日。出師前,在駐地德陽慷慨誓師。他在軍民萬人大會上,以悲壯激昂的語調,向與會軍民表示:寇深國土,國難當頭,我一定要用熱血報國的實際行動,來贖回20年來參加內戰危害人民的罪愆。接著返回新都,辭別家鄉父老。臨行前的晚上,他把一家人叫在一起說:「現在日寇深入國土,國家危在旦夕,我軍率先請纓出川抗日,已奉電批准。我知道,打日本帝國主義,是我弱敵強,當然要付出很大代價,何況川軍的編制不足,武器裝備低劣為國軍之最,這次出征非三年二載,我的決心是不成功則成仁。我身為軍人,戰死在為國為民的疆場上,也是死得其所。」(同上)
出川後的王銘章,首戰山西,在娘子關給自命不凡的日軍第十四師團以沉重打擊,為川軍贏得了聲譽。1937年底,日軍佔領浦口和濟南後,開始由津浦路南北兩個方向合攻徐州,企圖打通津浦路,將南北兩個戰場聯為一體,然後沿隴海路西進,利用中原平坦地勢,發揮其機械化部隊優勢,直撲平漢路,消滅鄭州、武漢間中國軍隊主力,一舉攻佔武漢。
1937年11月,王銘章所在的第二十二集團軍奉命調至徐州、湯山一帶,阻擊沿津浦鐵路線南下之敵,王銘章率部擔起了守衛滕縣的重任。
滕縣位於兗州、鄒縣之南,徐州之北,春秋戰國時代曾為滕國的都城。泰安、兗州失陷後,滕縣成為津浦線正面至關重要的一個戰略要點。日軍要由津浦鐵路南下佔領徐州,就要首先佔領滕縣。為此,日軍在兗州、鄒縣一帶集結了重兵。為保衛徐州,國民黨第五戰區把主要兵力佈置在徐州的台兒莊,守衛滕縣的任務,就是為台兒莊的部署爭取時間。
進犯滕縣之敵,為日軍第十師團和第一○六師團、第一○八師團,有大炮70多門,戰車四五十輛,並有配合作戰的飛機四五十架,裝甲火車2列,共約三四萬人,統一由第十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指揮。
根據日本防衛廳戰史,進攻滕縣的日軍是日軍第10師團瀨谷支隊,由步兵33旅團司令部、步兵第10聯隊(缺1個半大隊)、步兵第63聯隊、獨立機槍第10大隊、野炮兵第10聯隊(缺1個大隊和2個中隊)、野戰重炮兵第2聯隊(缺1個大隊及聯隊級之一半)等部隊組成。實際進攻滕縣的是以步兵第10聯隊為基幹的部隊;而以步兵第63聯隊為基幹編組的部隊繞過滕縣,經滕縣以南南沙河地區進攻臨城。
保衛滕縣的中國參戰部隊為第二十二集團軍,總司令初為鄧錫侯,到了徐州會戰時是繼為孫震(即「飛將軍」孫元良的叔叔),為兩兩制編製,指揮2個軍:第四十一軍(軍長孫震兼),轄第一二二師(師長王銘章)、第一二四師(師長孫震兼,副師長稅梯青代),第四十五軍(軍長鄧錫侯兼),轄第一二五師(師長陳鼎勳因病在鄭州休養,由副師長王士俊代)、第一二七師(師長陳離)。第二十二集團軍所轄兩個軍均系「乙種軍」編製,即每軍兩個師,每師兩個步兵旅,每旅兩個步兵團,根本沒有任何特種兵編製。整個集團軍不過4萬多人,武器窳劣,裝備陳舊。主要武器為四川土造的七九步槍、大刀、手榴彈和為數很少的四川土造輕、重機槍和迫擊炮,沒有一種新式重兵器,更談不上交通、通信、補給、衛生等各種裝備器材了。該集團軍於12月初進行了整編,滕縣保衛戰之前,整個集團軍實際只剩下兩師四旅八團的兵力,共2萬人。
王銘章
1937年9月12日,王銘章率川軍北上抗日。出師前,在駐地德陽慷慨誓師。他在軍民萬人大會上,以悲壯激昂的語調,向與會軍民表示:寇深國土,國難當頭,我一定要用熱血報國的實際行動,來贖回20年來參加內戰危害人民的罪愆。接著返回新都,辭別家鄉父老。臨行前的晚上,他把一家人叫在一起說:「現在日寇深入國土,國家危在旦夕,我軍率先請纓出川抗日,已奉電批准。我知道,打日本帝國主義,是我弱敵強,當然要付出很大代價,何況川軍的編制不足,武器裝備低劣為國軍之最,這次出征非三年二載,我的決心是不成功則成仁。我身為軍人,戰死在為國為民的疆場上,也是死得其所。」(同上)
出川後的王銘章,首戰山西,在娘子關給自命不凡的日軍第十四師團以沉重打擊,為川軍贏得了聲譽。1937年底,日軍佔領浦口和濟南後,開始由津浦路南北兩個方向合攻徐州,企圖打通津浦路,將南北兩個戰場聯為一體,然後沿隴海路西進,利用中原平坦地勢,發揮其機械化部隊優勢,直撲平漢路,消滅鄭州、武漢間中國軍隊主力,一舉攻佔武漢。
1937年11月,王銘章所在的第二十二集團軍奉命調至徐州、湯山一帶,阻擊沿津浦鐵路線南下之敵,王銘章率部擔起了守衛滕縣的重任。
滕縣位於兗州、鄒縣之南,徐州之北,春秋戰國時代曾為滕國的都城。泰安、兗州失陷後,滕縣成為津浦線正面至關重要的一個戰略要點。日軍要由津浦鐵路南下佔領徐州,就要首先佔領滕縣。為此,日軍在兗州、鄒縣一帶集結了重兵。為保衛徐州,國民黨第五戰區把主要兵力佈置在徐州的台兒莊,守衛滕縣的任務,就是為台兒莊的部署爭取時間。
進犯滕縣之敵,為日軍第十師團和第一○六師團、第一○八師團,有大炮70多門,戰車四五十輛,並有配合作戰的飛機四五十架,裝甲火車2列,共約三四萬人,統一由第十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指揮。
根據日本防衛廳戰史,進攻滕縣的日軍是日軍第10師團瀨谷支隊,由步兵33旅團司令部、步兵第10聯隊(缺1個半大隊)、步兵第63聯隊、獨立機槍第10大隊、野炮兵第10聯隊(缺1個大隊和2個中隊)、野戰重炮兵第2聯隊(缺1個大隊及聯隊級之一半)等部隊組成。實際進攻滕縣的是以步兵第10聯隊為基幹的部隊;而以步兵第63聯隊為基幹編組的部隊繞過滕縣,經滕縣以南南沙河地區進攻臨城。
保衛滕縣的中國參戰部隊為第二十二集團軍,總司令初為鄧錫侯,到了徐州會戰時是繼為孫震(即「飛將軍」孫元良的叔叔),為兩兩制編製,指揮2個軍:第四十一軍(軍長孫震兼),轄第一二二師(師長王銘章)、第一二四師(師長孫震兼,副師長稅梯青代),第四十五軍(軍長鄧錫侯兼),轄第一二五師(師長陳鼎勳因病在鄭州休養,由副師長王士俊代)、第一二七師(師長陳離)。第二十二集團軍所轄兩個軍均系「乙種軍」編製,即每軍兩個師,每師兩個步兵旅,每旅兩個步兵團,根本沒有任何特種兵編製。整個集團軍不過4萬多人,武器窳劣,裝備陳舊。主要武器為四川土造的七九步槍、大刀、手榴彈和為數很少的四川土造輕、重機槍和迫擊炮,沒有一種新式重兵器,更談不上交通、通信、補給、衛生等各種裝備器材了。該集團軍於12月初進行了整編,滕縣保衛戰之前,整個集團軍實際只剩下兩師四旅八團的兵力,共2萬人。
面對兇猛的來犯之敵,第二十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震任命王銘章為第四十一軍代軍長,統一指揮第一二二、一二四師。實際上在滕縣縣城內由王銘章統一指揮的只有這兩個師的師部和第三六四旅旅部的兵力,加上滕縣地方保安團隊400多人,兵力也不足3000人。而日軍沿津浦線南下的兵力達10萬之眾,且為精銳部隊,裝備著山炮、野炮、重炮等重武器,還有高射機關鎗、戰車防禦炮等兵器。臨危受命,王銘章將軍將個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勉勵守城將士說:「以川軍薄弱的兵力和窳劣的武器,擔當保衛徐州第一線的重任,力量之不足,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我們身為軍人,衛國保民而犧牲,原為天職,只有決心犧牲一切,才能完成任務,雖不剩一兵一卒,亦無怨尤。不如此無以對國家,更不足以贖川軍二十年內戰的罪行。」
1938年3月14日拂曉,滕縣外圍的戰鬥打響了,日軍步兵、騎兵1萬多人,大炮20多門,坦克20多輛,飛機二三十架,向滕縣守衛軍第一線陣地展開全線攻擊。在王銘章的指揮下,外圍的將士奮勇殺敵,使日軍在兩天之內沒能前進一步。15日,日寇鑒於從滕縣界河正面陣地進攻未能得手,改變了攻擊方式,除以正面主力繼續猛攻外,另以3000餘人從側面迂迴包抄滕縣。15日下午,日軍愈來愈多,但滕縣城關只有第一二二、一二四、一二七師的3個師部和第三六四旅旅部,每個師部和旅部只有1個特務(警衛)連、1個通信連和1個衛生隊,此外沒有任何戰鬥部隊,城防處於十分危急狀態。面對敵人的迂迴包抄,王銘章想阻擊卻抽不出兵力,只好把在外圍擔任正面防禦的部隊撤回城內。此時,滕城已是危急萬分。下午5時30分,王銘章在電話上直接向第七二七團團長張宣武下達命令:「(一)師決心固守滕縣城;(二)第七二七團除在洪町、高廟的一個營仍在原地執行原任務外,另以一個營留置北沙河第二線陣地暫歸第一二七師指揮,該團長即率領其餘部隊立即由現地出發,跑步開回滕縣佈置城防。」接著,王銘章又命第七二七團將北沙河上的鐵路大橋予以炸毀破壞,並將第一二二師師部駐紮在了滕縣西關電燈廠內。截至15日深夜,滕縣城關的戰鬥部隊,共約2500人。此外,滕縣縣長周同所屬的武裝警察和保安團有五六百人。合計城中有武裝力量3000人,但真正的戰鬥部隊不足2000人。
16日黎明,日軍萬餘人向滕縣發起全面進攻。日寇的炮兵和飛機同時以密集火力向滕縣東關、城內和西關火車站瘋狂掃射。駐在西關電燈廠的王銘章師長,聽到槍炮聲後,火速召集在滕縣縣城的師團長會面。他詢問了城防部署、工事構築、彈藥補充等情況。王銘章估計援兵最快也得夜裡才能趕到,如不能守一天以上,那就不如在城外機動作戰。於是他立即請示集團軍總司令孫震,提出到城外機動作戰的意見。孫震讓王銘章確保滕縣以待援軍。此時,王銘章下定決心。把城外所有的第四十一軍部隊統統調進城內[按下文城外西關火車站、西關電燈公司有大量41軍的主力部隊守到最後,而且要是真的令41軍放棄所有城外外圍陣地,全部集中死守城內,怕是得被日軍火力轟死敗亡得更快,參見解放太原戰役經過],並立即傳諭昭告城內全體官兵,決定死守滕城,與大家一道,城存與存,城亡與亡。任何人不准出城,違者就地正法!王銘章向全體官兵表示了誓與城池共存亡的決心,親自佈置城防事宜,調集各部隊組成統一的守城部隊,明確了指揮系統並制定了詳細的作戰計畫。他勉勵全體官兵奮勇殺敵,為堅守滕縣戰鬥到最後一分鐘。
實際上,守滕縣縣城的部隊只有122師的7個連近千人的兵力,122師其他部隊全在城外被日軍打散了。122師在戰鬥前的實力是3514人,估計王銘章師長下了死命令後收攏進城準備死守的也不過是原實力的三分之一弱。
日軍在界河、龍山、普陽山、滕縣城關等處,碰了硬釘子,傷亡慘重。於是磯谷廉介在16日夜間,調集了第十師團和第一○六師團的1個旅團,共3萬多人的兵力,大炮70多門,戰車四五十輛,向滕縣城關東、南、北三面猛攻。17日上午6時許,敵人以五六十門山炮、野炮密集攻擊,敵機20餘架臨空投彈、掃射,炮彈、炸彈如傾盆大雨,整個滕縣城除北關因系美國教堂所在地外,一時硝煙瀰漫,牆倒房塌,破壞之慘,實屬罕見。下午3時30分左右,日軍佔領了南城牆。
與此同時,東面日軍對東關再次發起更猛烈的攻擊,寨牆被敵炮炸開,陣地工事全部被摧毀。東關守軍無所憑藉,以致死傷癒來愈多,彈藥(特別是手榴彈)也已告罄,因而在南城牆被敵佔領之後不久,東面之敵步兵約五六百人在10餘輛坦克的掩護下,突入東關。守備東關的第一二四師第三七○旅第七四○團團長王麟,在激烈的炮火中,奮不顧身地親臨前線督戰,被敵炮擊中頭部,尚未抬出西門,即因傷重而死。該團政訓員胡清溪,亦同時中彈陣亡。
南城牆和東關失守後,王銘章親臨城中心的十字街口指揮督戰。敵攻入南城、西城後,即集中火力向城中心十字街口射擊。王銘章除令城內各部隊與敵巷戰,死守西關待援外,親自登上西北城牆,指揮作戰。王將軍命令身邊僅有1個排的警衛連從西北城角向西城門樓之敵猛撲,奪取西門城樓,但是由於敵人火力太猛,全排戰士壯烈犧牲。這時,西城門樓之敵繼續向北壓迫。王銘章遂決心轉移到西關火車站第一二四師第三七二旅,繼續指揮守軍與敵拚搏。但當王銘章將軍行至電燈公司附近時,即被西城門樓之敵發現,一陣密集的機槍掃射,王銘章及其部屬、隨從共20餘人大部為國獻身[看來是在西門外的西關電燈公司陣亡]。王銘章身中數彈,血流如注,但仍掙扎著身軀對部屬說:「你們快同敵人拼去吧!不要管我!」最後他呼喊:「中華民族萬歲!」便氣絕身亡,時年僅45歲。王銘章將軍犧牲後,滕縣城中守軍繼續與敵人拚搏,激戰至黃昏,東門失守。直到18日上午,日軍才佔領滕縣。
滕縣保衛戰自3月14日早晨開始,至18日上午止,王銘章率部堅守滕縣,與日寇血戰四天四夜,計約108小時,共斃敵2000餘人。16、17日兩天來,滕縣城關落下3萬餘發炮彈。第四十一軍守城部隊自一二二師師長王銘章以下傷亡5000餘人,在滕縣以北界河、龍山一帶作戰的第四十五軍,自一二七師師長陳離以下傷亡亦達四五千人。
根據《悲壯之役——記1938年滕縣抗日保衛戰》引述122師戰報記載:122師參加戰鬥軍官265人(陣亡6人,傷10人),士兵3449人(陣亡105人傷156人),另有軍官6人,士兵470人失蹤(判斷為戰死)。從這裡可以看出,122師傷亡也就是700多人,並沒有遭到毀滅式的打擊,而且全師參戰部隊也不到5000人。
而真正傷亡大的部隊是川軍在城外的另一個師124師,124師的傷亡報告如下:124師下轄370和372旅,370旅參戰軍官133人,准尉及士兵5219人(陣亡軍官17人,准尉士兵640人,傷軍官16人,准尉士兵331,生死不明准尉士兵37人),372旅參戰人員軍官99人,准尉士兵2117人(陣亡軍官4人,士兵173人,傷軍官10,准尉士兵282人,准尉士兵生死不明32人),這個川軍師的傷亡1500人左右,但也沒有達到全軍覆沒。
這麼算來122師加上124師(其第372旅在城外西關火車站),按部隊的戰報共傷亡753+1500=2253人。
根據滕縣城防指揮官、同是川軍第122師第364旅第727團團長張宣武將軍在事後回憶,在滕縣保衛戰前,第五戰區為了支援滕縣,曾經運了整整一節車皮的手榴彈給滕縣川軍,使得在滕縣城牆上的川軍平均每名士兵都有一箱手榴彈(50顆),這對於彈藥物質本身就極為缺乏的中國軍隊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另外在戰前川軍122師部隊還提出要求希望能給點鴉片,怕士兵關鍵的時候煙癮上沒力氣打槍,第五戰區想盡辦法從當地的販毒者那裡又弄了不少給滕縣川軍,這從日軍戰後曾經提到過在滕縣發現大量的大煙土就可以說明是事實。但是滕縣城池仍然在一天多就失守。王銘章將軍當時在是被滕縣西門城樓上日軍發現,日軍用密集的機槍火力把他打死在城外壕溝內,王將軍以為西門外的城關還在中國軍隊手中,所以向那個方向突圍,最後犧牲於日軍火力下。從這裡看出,王銘章將軍仍然是英雄,畢竟他率領部隊死拼了,而且他也沒有投降,而是英勇地犧牲在日軍手下。英雄還是英雄,即使他是犧牲於轉進途中。
滕縣保衛戰原本是要求122師在縣城要堅守三天,但是僅僅一天多就失守,而且日軍進攻整個滕縣和周邊地區的部隊是磯谷第十師團的瀨谷支隊的步兵第10聯隊和瀨谷支隊所屬的少部分特種兵,而且這個聯隊還缺少了一個半步兵大隊,也就是說,日軍進攻滕縣的部隊總共只有1個半大隊加上少量特種兵的兵力,沖頂也就3000人左右。也就是說是日軍3000人對川軍2個師主力1萬1千多人(跟據孫震的戰報),另外還有湯恩伯軍團一部,而且起碼這3000多日軍有2500人以上的日軍被川軍41軍另一個師124師和隨後趕到的湯恩伯軍團一部在城外吸引了,直接進攻滕縣縣城的日軍不過4、5百人,滕縣守軍川軍122師在戰前有大量的手榴彈,第五戰區在戰前支援川軍的不少輕重機槍很多都在滕縣城內,所以滕縣川軍彈藥不算很缺,大煙也很充足。但是僅僅1天多就失守,而且早在滕縣城池攻防戰之前,王銘章將軍就失去了對122師其他部隊的控制,也就是說,122師在之前已經完全被日軍打散,川軍戰鬥力之差,可見一斑。
滕縣保衛戰,揭開了台兒莊戰役的序幕。滕縣保衛戰以巨大的犧牲阻滯了日寇精銳之師數萬人的南下,為第五戰區備戰台兒莊會戰贏得了寶貴的時間,為保衛徐州、鞏固武漢立下了不朽的功勳。時任第五戰區司令長官、台兒莊戰役總指揮的李宗仁將軍指出:「滕縣一戰,川軍以寡敵眾,不惜重大犧牲,阻敵南下,達成戰鬥任務,寫出了川軍抗戰史上最光榮之一頁。」「若無滕縣之苦戰,焉有台兒莊之大捷?台兒莊之戰果,實滕縣先烈所創成也!」(《血戰台兒莊》,北京燕山出版社1987年版,第41頁)日本隨軍記者佳滕芳子當時也曾報道:「1938年3月初,我軍攻佔濟南後……繼續南進,在泰安、兗州等處均未遇到抵抗,但到滕縣後,遇到四十一軍之一二二師頑強抵抗三天,我軍遭受很大損傷。」日軍的報道也證明王銘章代軍長及守城將士忠勇衛國,拚死抵抗,確實使得日軍遭受重大挫折。
滕縣保衛戰之所以被如此宣傳,主要還是在李宗仁將軍的戰後政治軍事考慮報道,很多歷史學者認為是應該與徐州會戰開始不久,第五戰區剛剛槍斃了戰區副總司令將韓復矩有很大關係。一個因為保存實力,擅自放棄防區而被重處(韓復矩);一個不管實際如何總算是堅守滕縣最後以身殉職(王銘章),一獎一罰以振奮士氣,這也無可厚非,這樣的目的是為了振奮士氣鼓舞其他部隊殺敵,這樣做在當時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戰地記者范長江本身就是四川人(四川內江人),他也僅僅是聽了李宗仁將軍的口述後,就寫下了《悲壯的滕縣之役》一文。因為根據同為川軍將領的孫震所編寫那本被歷史研究者稱為「水分大得都可以養鯨魚」的書《22集團軍作戰詳報》以及李宗仁將軍在抗戰結束後寫的的那本抬高地方軍而貶低中央軍的回憶錄都沒把滕縣保衛戰說得這麼誇張。
總體來說,滕縣保衛戰中,川軍的表現有好有壞,守滕縣的第122師戰鬥力非常脆弱,在外圍就被日軍輕易擊潰,在守城的時候面對數百日軍也僅僅只頂住了一天多就失敗而突圍,且傷亡並不大,完全是逃跑的多。而在城外的川軍另一個師第124師則於日軍打得昏天黑地,卻沒有多少資料說到。這原因應該就是畢竟第122 師是死了一個將軍,影響比124師大得多而已。但是絕對不能埋沒了另一個川軍師第124師的努力表現(雖然這個師的戰果也很小,但是卻沒有出現太多的逃兵)。
滕縣失陷,日軍守備甚嚴。孫震的集團軍總部派人,委託當地幫會和紅十字會等團體尋得將軍遺體,偷運出城,進行裝殮,輾轉運往武漢進行公祭。由於王銘章將軍犧牲之壯烈,為抗戰以來所鮮見,對民族氣節和前方士氣都起了一定的激勵作用。將軍靈柩所經之處,軍政機關及群眾特別是青年學生等,自動前往祭奠迎送,極為哀痛。1938年5月9日,將軍的靈柩運抵武漢大智門火車站,武漢萬餘人民群眾,前往迎靈。中共中央委員會代表吳玉章、董必武,八路軍代表羅炳輝等都參加了迎靈和公祭。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毛澤東同吳玉章、董必武等聯名撰贈輓聯一幅:「奮戰守孤城,視死如歸,是革命軍人本色;決心殲強敵,以身殉國,為中華民族爭光。」對王銘章將軍視死如歸的革命精神表示崇高的敬佩和對他以身殉國表示深切的哀悼。《新華日報》派代表參加公祭並致悼詞,悼詞最後稱,王銘章將軍是為國家、為民族、為全中國人民犧牲的,他的勳名將永垂史冊,他的精神將永遠不死。當時的國民政府對王銘章將軍的抗戰也給予了高度評價,不僅追贈為陸軍上將,而且明令褒揚,舉行國葬,撥款1.2萬元治喪,並將其生平事跡宣付國史館。
1984年9月,國家民政部正式追認王銘章將軍為革命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