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清朝嘉慶年間連遭搞笑刺殺
日子過得實在窮苦,陳德的精神開始有些恍惚,一面想尋死,一面又不甘心就這麼平平淡淡地死了。這時他想起了自己幾年前曾經做過一個怪夢,夢中他穿著一件「程鄉繭蟒袍」,一幅富貴樣子。他忽然「福至心靈」,認為那件袍子乃是黃色,預示著自己必有「朝廷福份」。嘉慶八年閏二月十六日,陳德看見軍士執役們在北京的街道上黃土墊路,知道皇帝將於二十日返京,遂想定了主意。認為只消冒險行刺,將皇帝押在手裡,就可以得富得貴。
曾經在乾隆六十年至嘉慶二年期間在內務府鑲黃旗包衣管領達常索手下當差,具體來說是為諴妃劉佳氏準備車輛什物的下層雜役。這活兒雖然收入低身份卑,卻經常出入宮門,對路徑非常熟悉。
於是,就發生了閏二月二十日的一幕。
案子審結,陳德父子都在二十四日被凌遲處死。陳德雖然死了,但這個「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莽漢的出現,卻已足夠使嘉慶帝臉面無光。
獎來獎去,肯救駕的也只有這麼小貓三兩隻,嘉慶帝氣不打一處來。既怒且疑之下,他的處罰旨意比獎賞詔下得更有份量:神武門護軍統領革職,貞順門護軍副統領革職,京城侍衛副統領革職留任,京城侍衛統領革職發配熱河,內務府御膳房總監發配伊犁,領頭逃跑的三名護軍處斬,其它的軍士革退或交該管大臣嚴懲,同樣陪在身邊卻未能挺身而出的肅親王永錫交宗人府議處……
再怎樣的處罰,也揀不回做皇帝的臉面。嘉慶帝一面嚴申門禁,一面不得不下詔自責責人,痛心疾首:「然百餘袖手旁觀者,豈無聯之至親?豈非世受國恩之臣僕乎?見此等事尚如此漠不關心,安望其平日盡心國事耶?……諸臣具有天良,自問於心,能無愧乎!」 「陳德之事,視如猘犬,不必窮鞫。所慚懼者,德化未昭,始有此警予之事耳。」
轉眼間,陳德案過去了一年半。
嘉慶九年(公元1804)十一月二十四日,一個叫了友的安徽和尚又再次輕易地闖進了紫禁城。這個和尚於當年正月去普陀山參拜,不知是不是拜完後覺得自己該走運了,他就想要去京城找找皇帝,弄個御封方丈之類的當當。到京後他一直圍著皇宮轉悠,雖然沒找到什麼入宮的機會,卻也把皇宮的方向路道摸了個大概,瞭解了守衛的漏洞所在。就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這天凌晨,守候在景山東門外的了友遇到了「良機」,跟在往宮裡送食物的隊伍後面混進了皇宮。誰知天不作美,可憐的了友還沒能找著皇帝的寢宮,就被巡邏的給抓住了。更可憐的是護軍們這回雖然亡羊補牢抓住了混進宮的了友,還是被怒火中燒的皇帝給狠罰了一頓。
緊接著,就在嘉慶十年(公元1805)二月二十日(離陳德案二週年的紀念日不遠)這天,又出了一件怪事。一個叫薩彌文(劉士興)的中年男人扛著鐵槍闖宮。這人倒也神勇,將守衛神武門的護軍砍傷了好幾個。眾護軍一齊上場總算將其制服,卻又七手八腳打得太猛,薩彌文最後竟傷重身亡,始終也沒能弄明白他到底是為啥來的。
雖然沒查出個底細,總算這回神武門的護軍們沒有讓刺客闖進宮去。自覺揀回了一點臉面的嘉慶帝便打算重獎眾護軍。本來這倒也不錯,可是皇帝在這時犯了一個錯誤,竟要諸軍士詳細匯報當時場面。一番唾沫橫飛之後,皇帝目瞪口呆地發現,原來護軍們負傷的原因並不全是刺客神勇,而是護軍們值勤時竟嫌兵器勞累礙事,沒有一個隨身佩戴了的。暗暗叫苦的嘉慶帝只得將這場論功行賞的報告會草草收攤,不了了之。
從這幾件事可以看出,這時候的紫禁城護衛班子只是擺來看看相的,實質已經與清王朝一樣,是爛泥糊不上牆了。
只不過以上所述的這些事,都只能算是其後發生的另一件大事(天理教闖宮)的鋪墊。與這件大事相比,前面這些個事只能算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