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詩人陸遊最經典的一首情詩為何送給自己表妹?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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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詩人陸遊最經典的一首情詩為何送給自己表妹?

2014年11月27日 風雲人物 暫無評論 閱讀 354 次

  導讀:其實,陸遊不僅有錚錚的愛國誓言,他的萬般柔情也同樣感天地泣鬼神。他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給後世演繹了一段淒惋動人、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那就是他終生牽掛著一位女人——唐婉。

  兩小無猜 比翼雙飛

  陸遊的父親陸宰做臨安知府,為人剛正。陸母是北宋名臣唐介的孫女,出身於名門。陸氏在當時是一個顯赫的家族。陸遊從小就生活在父母嚴格的要求和殷切的期望之下。

  唐婉是陸遊的母舅唐誠的女兒,字蕙仙,自幼文靜秀美,聰慧而才華橫溢。

  二人青梅竹馬,情意相投。花前月下,笑語盈盈;吟詩作賦,互相唱答。風華正茂的陸遊與唐婉常借詩詞表達對彼此的傾慕和對未來的憧憬。他們宛如一對翩躚於花叢中的彩蝶,翩飛於無憂無慮的藍天之下,眉宇間洋溢著快樂與幸福。兩個純真的少年相伴著度過了一段純潔無暇的美好時光。

  花開花落問,時間已悄悄地流逝。隨著年齡的增長,陸遊從一個懵懂少年變成一個風流倜儻的青年;唐婉也從一個天真少女變成一個婷婷玉立的姑娘。兩家父母和眾親朋,看在眼中樂在心頭,都認為他們是天設的一對,地造的一雙。於是,在一個春和景明、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陸家就以一隻精美別緻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唐家這門親上加親的婚事。宋高宗紹興十四年(1145年),陸遊20歲,唐婉17歲,這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表兄妹在「鐘鼓樂之」中結為伉儷,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山盟雖在 錦書難托

  新婚燕爾的陸遊沉醉於溫柔鄉里,「兩耳不聞窗外事」,把應試功課早已拋置於九霄雲外。

  陸遊的母親一向對兒子要求嚴格,希望他刻苦攻讀,通過應試來光耀門楣。但是,陸遊與唐婉的纏綿,深深地刺痛了陸母——如此下去豈不斷送了兒子的前程。於是,她要陸遊休了妻子唐婉。陸遊回天無力,只好忍痛與唐婉分離。目送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走出家門,陸遊的心好痛;雖然希望表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但看到唐婉真的走進趙家,走進別人的懷抱時,陸遊的心徹底地碎了。

  陸遊曾一度消沉,隨後,漸漸地從悲憤、無奈中甦醒過來,但得到的卻是會試失利(成績因高於秦檜的孫子而遭罷黜)的結果。是年三月五日,心情沮喪的陸遊到越州山陰城南禹跡寺旁的沈園遊玩。陸遊正徘徊在沈園的溪橋之上,與唐婉不期而遇。四目相望,驚訝之餘,淚眼朦朧。陸遊看著憔悴而黯然的表妹和站在她身旁的夫婿趙士程,萬般滋味不禁湧上心頭。

  陸遊目送著表妹走到一處涼亭下,看著她與夫婿把盞的情景,惆悵萬般。唐婉徵得丈夫的同意派人送來一些酒菜,以示關懷。陸遊感傷至極,在沈園斑駁的粉牆之上奮筆寫下《釵頭鳳》這一哀怨千古的愛情悲歌:

  紅酥手 黃滕酒 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 歡情薄 一懷愁緒 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 人空瘦 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 閒池閣 山盟雖在 錦書難托莫莫莫


  獨倚斜欄 隨風逝去

  唐婉走出陸府後,在寬厚重情的趙士程的同情與諒解下,飽受到創傷的心靈已漸漸癒合。三月五日與陸遊的不期而遇,無疑將唐婉已經冰封的心靈又重新打開。

  第二年春天,唐婉懷著一種莫名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又來到沈園,徘徊在曲徑迴廊之間,踱步於溪橋之上,多想再回到從前。忽然瞥見粉牆之上陸遊的題詞,唐婉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反覆吟誦,想起往日二人耳鬢廝磨、詩詞唱和的情景,不由得心潮起伏,淚流滿面。提筆和詞一首《釵頭鳳·世情薄》:

  世情惡 人情薄 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 淚痕殘 欲箋心事 獨倚斜欄難難難

  人成個 非昨 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 夜闌珊 怕人詢問 咽淚裝歡瞞瞞瞞

  知心的人已經分離,現在已非昨日,我的傷感就像鞦韆繩子晃來蕩去。角聲悠悠讓我心寒,長夜寂寞難以安眠。生怕別人尋問,只好嚥下眼淚裝出一副笑臉。我的苦衷,我的思念,只能隱藏在心中,只能隱瞞!

  追憶似水的往昔,歎惜無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著唐婉,使她日漸憔悴,鬱悶成病。以後不久,唐婉在秋意蕭瑟的季節就像一片落葉悄悄隨風逝去,愁怨而死,只留下一闋多情的《釵頭鳳》,令後人為之唏噓歎息。

  憑弔遺蹤 難捨沈園

  秦檜死後,朝中重新召用陸遊,陸遊奉命出任寧德縣主簿,遠遠離開了故鄉山陰。隨後,北上抗金,又轉川蜀任職。四十年後一天,陸遊重遊沈園,看到當年題《釵頭鳳》的半面牆壁已殘損不堪。園中景色依然,但已物是人非,面對著荒草叢生略顯破舊的沈園,他不禁淚落沾襟,六十七歲的陸遊再次題詩以托情懷。詩中小序日:「禹跡寺南有沈氏小園,四十年前嘗題小闋壁間,偶復一到,而園主已三易其主,讀之悵然。」

  楓葉初丹桷葉黃,河陽愁鬢怯新霜。

  林亭感舊空回首,泉路憑誰說斷腸?

  壞壁醉題塵漠漠,斷雲幽夢事茫茫。

  年來妄念消除盡,回向禪龕一炷香。

  春去春又來,花開花又落。七十五歲的陸遊第三次來到了沈園,久久徘徊在與唐婉第一次相逢的那座小橋上,遲遲不肯離去。於是又題下兩首「沈園懷舊」詩:

  其一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飛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其二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無復舊池台;

  傷心橋下春波綠,疑是驚鴻照影來。

  對唐婉的一往情深和無限思念,致使陸遊在八十一歲老態龍鍾、步履難移之際,仍時刻不忘與唐婉的情感,時時不忘與唐婉最後一次相見的沈園。陸遊又寫下了兩首《十二月二日夢遊沈氏園亭》詩:

  其一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裡更傷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綠蘸寺橋春水生。

  其二

  南城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同塵。

  一年之後,八十二歲的陸遊又作《城南》詩一首:

  城南亭榭鎖閒坊,孤鶴歸來只自傷。

  塵漬苔侵數行墨,爾來誰為指頹牆。

  陸遊八十五歲春日的一天,忽然感覺到身心爽適、輕快無比。原準備上山採藥,因為體力不支就折往沈園。經過一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復舊貌,陸遊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最後一首沈園情詩: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這是一種深摯無告,令人窒息的愛情,聽者傷心,聞者垂淚。六十年的情感與思念,六十年的無奈與愧疚,始終讓陸遊牽掛的美人已隨沈園的落花作古於土下,只可歎幽夢太匆匆。作此詩後不久,陸遊就在一生的牽掛與追戀中溘然長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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