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1: 8月底逼近洛杉磯市區的林站山火是洛杉磯縣現代歷史上最大的一場森林火災，它燒燬了超過四分之一的安琪拉國家森林公園。研究者現在正在觀察山火產生的灰塵將有何種影響以及數千加侖噴灑在森林上的阻燃劑會對棲息的生物產生何種效果。聯邦特派生物學家亞當•巴克林正在為被燒焦的土地拍照。

 

 

圖2: 大多數野生動物和自然景觀最終會從山火中復原。但隨著山火頻率和面積的增加——加州10場最大山火中有7場是在過去6年裡發生，而且大多數人所致——科學家正細緻研究所造成環境影響。巴克林同另一位聯邦生物學家莉莎•蓋勒格斯一起研究聖蓋博河WestFork裡的斑點鯪魚。

 

 

圖3：捕獲斑點鯪魚

近日，在美國加州安琪拉國家森林公園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山火，已快全部熄滅了。這場大火燒光了近1/4由宏偉山巒背景所構成的天際線的森林；除了少數消防隊員外，大多數都可以回家了。而現在，科學家卻突然蜂擁而至。

亞當•巴克林和莉莎•蓋勒格斯是兩名聯邦特派生物學家。上周，他們站在齊大腿深的溪流中，像懊喪的聖安娜斑點鯪魚垂釣者一樣，一次又一次撒出大網。捕捉到魚的作為研究山火對脆弱的野生動物造成破壞活動中的一部分。

早些時候，生物學家戴安娜•帕鮑莉婭斯搬出了離心機、乾冰、注射器和其他設備對魚類屍體進行解剖，深入探尋熱量、阻燃劑、火災殘骸對這些生物的死亡可能造成的影響。通常由雷擊引發的山火一直是這裡或其他地方荒野生命週期的一部分，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生態再生的關鍵。大多數野生動物和自然景觀最終會回歸原樣。

但是隨著山火頻率和規模的上升——加州10場最大山火中有7場是在過去6年的時間裡發生的，而且大多數是由人類引起的——科學家們正加緊研究改變後的燃燒模式對環境造成的影響。

「火災動力學已經有了大的變化，城市化使自然環境支離破碎，」美國地質調查所生物學家羅伯特•N•費捨爾（說道。他協同一個小組對這場山火以及其他近期的火災進行了細緻的研究。「我們必須找出某個辦法，使得在這個火著的更快，更大的新環境下，讓動物能像以前那樣有辦法生存下去。」

本周，費捨爾組織了一次不尋常的生物大遷移。一個由聯邦森林，野生動物代表們組成的小組轉移了聚居在一整座山上的黃落腿蝌蚪。他們趕在秋冬季大雨衝落岩石和廢墟危及溪流棲息地之前，把這些蝌蚪從聖加布裡埃爾河支流中遷了出去——這個物種在南加州瀕臨滅絕。

蝌蚪被帶到了Fresno Chaffee動物園，在那裡它們將會得到飼養，當小蝌蚪孵化出來後，最後會放歸野外。但這只代表了極端手段。許多科學家的工作試圖提供對山火後生態系統的理解，尤其是在那些地產開發遭遇原始環境，以及受威脅和瀕危物種出現的地方。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研究員兼火災生態協會主席斯科特•史蒂芬表示，林站山火恰逢火災科學研究的高峰，近年來的研究要不但要解答火災發生時及之後發生的事情，而且要對氣候變化和乾旱對高燃燒地區森林和灌木林造成的影響進行研究。

史蒂芬博士表示，隱含在很多令人感興趣的事情之後的是諸如這樣一些問題：「我們能否做一些事情以減少山火？管理者能否採取一些措施來減小（山火帶來的）衝擊？」

這場始於8月26日林區巡邏站，並隨之命名為「林站山火」的大火，已經燒燬了幾十幢住宅，導致2名洛杉磯縣消防隊員殉職。它位列洛杉磯縣現代歷史上最大火災的首位。過火面積超過160，000英畝（250平方英里），面積幾乎同芝加哥相當，並切斷了洛杉磯市中心以北大約20英里當地一個最著名野外度假村的進出。但這場大火可能最令人記憶深刻的，莫過於幾天以來籠罩在城市之上那巨大的，雷雨雲狀的煙霧。

 

圖4: 科學家發現溪流中的灰塵微粒能撕裂魚鰓，並提高水的鹼性，並可能影響魚類繁殖，並為大量死亡作出鋪墊。

 

 

圖5: 巴克林和蓋勒格斯在河上撒下巨網，捕捉更多的魚。

 

 

圖6: 捉到的魚被放到一個大口箱裡。「希望我們的科學將開始向人們表明，這不僅是一場火災，它還關乎青蛙，魚和徑流的問題，」參與了青蛙研究的地質物理學家霍芬說道。「風雨把灰塵吹到溪流和池塘裡，將會在火災後給我們帶來影響。」

 

 

圖7：科學家發現的死亡的鱒魚。他們將對某些發現的魚進行屍檢，深入探尋熱量、阻燃劑、火災殘骸在這些生物的死亡中可能起到的作用。

這些灰燼都造成了哪些影響？以及數千加侖阻燃劑對森林的噴灑將對生物產生何種影響？現在正是許多調查的重點。

大部分工作需要對崎嶇森林最深處進行細緻的現場研究。

在不久之前的一個下午，在像月面般的「燒傷瘢痕 」上， 巴克林和蓋勒格斯沿著小路顛簸在一輛卡車上，他們在一條小溪旁跳下了車，「釣」一下午魚。

一輛森林消防車停在附近，幾架灑水直升機在頭頂盤旋撲滅最後幾處陰燃點之後，這兩個人撒出了一張實實在在的大網來抓那些小到只有手指長的斑點鯪魚。

「我們現在可火了，」巴克林欣喜若狂的說道，而之前的努力換來的都是些鱒魚和水蟲。「當冬季到來的時候，如果這些魚被沖走的話，我們就沒辦法瞭解它們的狀況了，」他一邊說，一邊把另一些新釣上來的魚放到籃裡。

後來這兩位生物學家坐在泥土上，測量獲得的樣品，對它們進行安樂死後，放置在罐中帶回了實驗室進行解剖。他們獲取DNA樣本，分析內臟，並進行其他實驗以獲得這些魚的總體健康狀況以及毒素存在狀況。由於大火燒掉了大量緊固泥土的植被，林務局官員已經發出警告大雨可能導致嚴重的泥石流。科學家擔心產生的後果，尤其是對水生生物的影響。費捨爾表示，層疊巖和碎片會把溪流變成渾濁的，混凝土般的調和物，掩埋或者切碎各種水生生物。

另一個由來自噴氣推進實驗室，亞利桑那州大學以及加州理工學院 科學家們組成的研究小組計畫在未來幾天內對過火地區拍攝詳細，高分辨率的航空照片，以作為一部分山體侵蝕和沉積物運動研究。

「山火大大改變了空氣動力學，並釋放了大量沉澱物，」 來自噴氣推進實驗室的地質學家托德•法爾如是說道，他的辦公室位於毗鄰該森林的拉肯納達石嶺（La Cañada Flintridge）。

但是即使沒有雨的話，大火還製造了另外一種危險。科學家已經發現灰塵微粒能切碎魚類的鰓，並提升水的鹼性，這可能影響魚類的繁殖並為大量死亡作鋪墊。

生態學家愛德華·E·利特正在進行一項研究，對被阻燃劑染紅的泥土和水樣本做分析以確定魚類和兩棲類體內毒性，這兩者是對環境變化敏感的生物。

利特博士表示，科羅拉多州和愛達荷州火災後也做了類似工作，但是「林站山火讓人感興趣的是，就該地區火災對植被破壞而言，同以前我們觀察過的山火相比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曾經參與分析過世貿大廈倒塌灰塵的霍芬表示，灰塵樣本顯示礦物水平偏高，這可能是燃燒的植物從土壤或空氣中污染吸收了污染物的結果。這印證了2007年聖地亞哥那場毀滅性火災的調查結果。他表示，還需要進一步研究，以找出灰塵能對人類健康和環境造成多大的損害。

隨著預計雨水將把大量灰塵衝往地表徑流，霍芬表示，河流、溪水以及水庫的水質將受到影響。「希望我們的科學將開始向人們表明，這不僅是一場火災，它還關乎青蛙，魚和徑流的問題，」霍芬說道。「風雨把灰塵吹到溪流和池塘裡，將會在火災後給我們帶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