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之變的真相是什麼 玄武門之變的參與者是哪些人
李世民和李建成對皇帝爭奪最高權益的事情是必然發作的,但究竟誰勝誰敗,像玄武門之變的結局那樣,就不能供認有很大的偶然成分。
歷史上真實的李淵並非通行歷史讀本中所說是什麼「昏庸無能」,「連做個守成的中等君主也是不成的」人物,當武德初年劉文靜和李世民相邀結,與李淵的第一號心腹裴寂鬧對立時,李淵就堅決除掉劉文靜,以維護其威嚴。但自己的兒子看來究竟比外人可靠,因此仍舊因循傳統習氣,讓李世民擔負運營山東的重擔,同時叫元吉當李世民的助手,這也幾包含著牽制李世民的意味。
無法李世民的雄心決非殺個劉文靜就能抑止,區區元吉更不在話下,悍然把本來應該歸公的平定山東勝利果實佔為己有,不只把收得的精兵良將作為秦府的私甲,把山東的文士謀臣作為自己的智囊顧問,而且憑「於管內得專處分」的特權,和李淵的詔敕相對立。
這就使李淵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裴寂等心腹說:「此兒典兵既久,在外專制,為讀書漢所教,非復我昔日子也。」「自是於太宗恩禮漸薄」,「建成、元吉轉蒙恩寵」。
建成、元吉也決非如歷史讀本中所詬罵是什麼「紈褲無賴子」、「凶險」之徒。《舊唐書》所說「建成殘忍,豈主鬯之才,元吉凶狂,有覆巢之跡,若非太宗逆取順守,積德累功,何致使三百年之延洪,二十帝之纂嗣?或堅持小節,必虧大猷,欲比秦二世、隋煬帝,亦不及矣。」似乎由建成、元吉來做皇帝,唐政權就會馬上垮台,連秦二世、隋煬帝的結局都不如,也無非是受了《實錄》、《國史》對建成、元吉所加誣害之詞的影響。
但是竄改歷史總是件心勞力拙的蠢事,今天認真研讀文獻,仍不難看出建成、元吉對唐皇室的積極作用。李淵太原起兵後不時讓建成、世民共同充任統帥,直到正式稱帝為止,其間建成、世民都完成了任務,並無顯著的上下優劣之分。元吉年齡小,以偏師留守太原,武德二年(619)并州被劉武周攻陷時他只需十七歲,失敗的義務恐怕應該由輔佐他的竇誕、宇文歆等多承擔一些。而且李世民也並非常勝將軍,武德元年七月他所統率的主力就在涇州被薛舉打得大敗虧輸。
以後打王世充、打竇建德、打劉黑闥在李世民指揮下確實取得勝利,但元吉也參與指揮。
如李世民和竇建德決戰時「留元吉與屈突通圍王世充於東都,世充收兵拒戰,元吉設伏擊破之,斬首八百級,生擒其大將樂仁昉、甲士千餘人」,這樣才使李世民無後顧之憂。此時元吉才十九歲,在封建統治階級中不能不說是早熟的軍事人才。至於政事上,建成當了太子後「高祖憂其不嫻政術,每令習政事,自非軍國大事,悉委決之」。也就是讓他學習掌管日常工作。史書上也找不到他此時在政事上弄得如何糟的話,相反在這方面他最少在閱歷上要比李世民豐厚得多。
李世民以平定山東而威權日盛,當然使身為太子的建成感受壓搾,元吉也有自己的打算,不甘屈居李世民之下。於是分離起來共同對付李世民。
關於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玄武門之變,陳寅恪先生在《唐代政治史述論稿》的中篇裡已有所闡述,這裡只談一點和陳先生稍有出入的見地,即這次軍事政變對李世民方面來說實屬「孤注一擲」。當時李淵之支持建成、元吉,李世民是很分明的(這也是政變勝利後急於要叫李淵退居太上皇的緣由之一)。六月四日公斷,以剪除過李世民羽翼劉文靜的裴寂為首席大臣,其結果之不利於李世民也是能夠估計的。
即便公斷後維持現狀,不對李世民作什麼大處分,元吉之攫取秦府精銳也是勢在必行的,李世民眼看就要成為沒有幾實力的空頭皇子。再就雙方當時的軍事力氣來看,這時東宮、齊府的兵力合起來已遠較李世民在京城裡所能控制的來得強大,假如不是在東宮、齊府兵到來前已將建成、元吉襲殺,出示建成、元吉首級使東宮、齊府兵瓦解,李世民一方肯定要失敗。
這種兵力的不敵,老於行陣的李世民等人豈能不知。所以玄武門之變實是李世民等人處在極端不利的窘境中的冒險行動,其成敗與否全在能否出乎意料地把前來聽候公斷的建成、元吉襲殺。這當然沒有非常把握,使見過大世面的李世民都弄得極為慌張,要占卜一下吉凶。
歷史就是這樣。就當時的歷史條件來說,太子和諸皇子以致對皇帝搶奪最高權利的事情是必然發作的,但終究誰勝誰敗,像玄武門之變的結局那樣,就不能承認有很大的偶爾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