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國聯軍竟有1300名是中國兵!比外國人還要勇猛
導語:他們不是日本兵,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更不同尋常的是,這些中國兵不是陣前倒戈的懦夫,也不是臨時抓來的漢奸,而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英軍」。
1900年8月14日,大清帝國的首都,被八個國家的侵略軍攻陷,這個日子,可說是黑暗的中國近代史中最黑暗的一天。在趾高氣揚的洋兵中間,摻雜著不少黃皮膚、黑眼睛的士兵。他們不是日本兵,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更不同尋常的是,這些中國兵不是陣前倒戈的懦夫,也不是臨時抓來的漢奸,而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英軍」。
中國檔案專家歷經八年研究,近日從深藏於英國的檔案發現了八國聯軍的一段秘史:在這場侵華戰爭中曾經有一支由中國人組成的部隊「戰功顯赫」,但他們不是清軍,而是代表英軍對華作戰的威海衛中國軍團。
英國外交檔案記載了威海殖民史乃至中國近代史上一個無法迴避的歷史事實:中國軍團。
1898年至1930年,英國租占威海衛32年,此後,劉公島又被英國遠東艦隊續租10年。但由於英方撤離威海時,將所有官方檔案全部帶走,人為地造成了歷史的斷代和記憶的空白。
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在1898年到1930年間的歷史已經變得模糊和遙遠。當年英國租借威海時留下的遺跡一度無從可考。一個城市不能沒有歷史,但是威海卻失去了32年的歷史記憶,而且是這個城市當年被外國侵略者進行租借統治的這樣一段屈辱史。
八國聯軍中的英軍第一中國團
1904年的威海衛「中國軍團」的翻譯們
威海檔案局的專家開始在過去幾年中,不斷地一次又一次遠赴英國去尋找那一段記憶。
1996年,威海檔案局的專家參加在北京舉行的第十三屆國際檔案大會時,幾經周折與英國國家檔案局局長取得聯繫,才打開了出國查檔的大門。此後先後四次組團赴英國,一方面依托於檔案館、博物館、圖書館等官方機構,另一方面,廣泛開展國外官方和民間徵集。幾年下來,花費巨資徵集到流失了大半個世紀的英統時期歷史檔案3萬多頁、縮微膠卷248米、照片2000多張。
在接下來的研究檔案、重建記憶的過程中,研究者們無意間發現了威海殖民史乃至中國近代史上的一個無法迴避的歷史事實:中國軍團。
八國聯軍中的英軍第一中國團
1904年的威海衛「中國軍團」的翻譯們
威海檔案局的專家開始在過去幾年中,不斷地一次又一次遠赴英國去尋找那一段記憶。
1996年,威海檔案局的專家參加在北京舉行的第十三屆國際檔案大會時,幾經周折與英國國家檔案局局長取得聯繫,才打開了出國查檔的大門。此後先後四次組團赴英國,一方面依托於檔案館、博物館、圖書館等官方機構,另一方面,廣泛開展國外官方和民間徵集。幾年下來,花費巨資徵集到流失了大半個世紀的英統時期歷史檔案3萬多頁、縮微膠卷248米、照片2000多張。
在接下來的研究檔案、重建記憶的過程中,研究者們無意間發現了威海殖民史乃至中國近代史上的一個無法迴避的歷史事實:中國軍團。
據英國外交檔案記載,英國租占威海衛的初衷是將威海建成英國海軍在遠東的軍事基地,與盤踞旅大的沙俄抗衡。但《租威海衛專條》簽字後,英國首相索爾茲伯裡清楚地認識到,威海衛海軍基地的陸防面臨巨大壓力。當時英國兵力匱乏。英國人和布爾人在南非地區爭奪領土,迫使英國不斷向南非增派兵力,過多的殖民地分散了英國的陸軍力量。在這種情況下,英國政府遂決定在華組建僱傭軍擔負威海衛的防務。
1898年11月,英國陸軍部派員到香港和上海招募譯員、號手等專業軍士,然後去威海衛招募士兵,組建中國僱傭軍團。
在中國的土地上,利用中國人組建一支效忠於異國的軍隊,此舉遭到了清政府的強烈反對。英國辯稱「在威海衛招兵組建軍隊,是為了維護租借地的安全,不會在中國的其他地方使用該部隊」。
不久,一支由300多中國流民組成的僱傭軍於1899年在威海衛正式成立了。由於這支部隊是在中國組建的,按照英國當時以組建地為部隊命名的慣例,便把這支部隊稱為「中國軍團」;威海人則按中國習俗稱之為「華勇營」。
1904年,山東威海衛,圖為「中國軍團」士兵在英籍軍官指揮下練習使用馬克沁重機槍。「中國軍團」士兵全是華人,又稱「華勇營」。在1900年與清軍和義和團早期作戰中,「中國軍團」是八國聯軍中惟一一支代表英軍的參戰部隊。天津戰役後向北京進軍,參加了解救外國駐京公使館的一系列戰鬥。
該軍團的尉級以上軍官均從英國的正規部隊調任,士兵則在中國招募。招募範圍,完全違背了「只在威海衛招兵」的承諾,擴大到了山東、直隸等地。在軍團內部,除了樂隊、譯員、衛生隊之外,還設置了長槍連、機槍連、炮隊和騎兵隊。這支部隊經過正規的英式訓練之後,分別駐紮在威海衛各地,擔負租借地內部治安和對外防衛任務。
1904年,山東威海衛,圖為「中國軍團」士兵在英籍軍官指揮下練習使用馬克沁重機槍。「中國軍團」士兵全是華人,又稱「華勇營」。在1900年與清軍和義和團早期作戰中,「中國軍團」是八國聯軍中惟一一支代表英軍的參戰部隊。天津戰役後向北京進軍,參加了解救外國駐京公使館的一系列戰鬥。
該軍團的尉級以上軍官均從英國的正規部隊調任,士兵則在中國招募。招募範圍,完全違背了「只在威海衛招兵」的承諾,擴大到了山東、直隸等地。在軍團內部,除了樂隊、譯員、衛生隊之外,還設置了長槍連、機槍連、炮隊和騎兵隊。這支部隊經過正規的英式訓練之後,分別駐紮在威海衛各地,擔負租借地內部治安和對外防衛任務。
英國指揮官稱「中國軍團遠征作戰次數比任何部隊都多」。
中國軍團組建後不久,便執行了第一次戰鬥任務:鎮壓威海人民的武裝抗英鬥爭。先是於1900年3月26日,武裝驅散姜南莊村崔壽山組織的抗英集會,並逮捕了崔壽山等三名抗英領袖。5月5日與5月6日,又分別在報信村和道頭村槍殺29名抗英群眾。接下來的1900年6月中旬,英國駐華海軍司令兼八國聯軍統帥西摩爾中將率八國聯軍進軍北京,途中遭到了雲集在天津的義和團和愛國清軍的奮力抗擊。西摩爾為了補充軍源,及早消滅義和團,便調中國軍團增兵天津。
6月21日,剛剛鎮壓完威海衛抗英民眾的400多名軍團士兵乘英艦離開威海衛前往天津。到達天津後以編號為「英軍第一軍團」的名義編入到英軍作戰部隊序列,並立即參加了攻城戰鬥。6月27日攻佔了北洋軍火庫,7月9日攻佔了海關署軍火庫,7月13日和14日佔領了天津城。
其實,在天津作戰中,中國軍團是「參加最後攻城戰並佔領天津城的英國軍隊的唯一代表」。天津戰役後又直接向北京進軍,參加了解救外國駐京公使館的一系列戰鬥。時年隨軍團參加戰鬥的下級指揮官巴恩斯在其所著的《與中國軍團在一起的活躍日子》中赤裸裸地稱:「中國軍團遠征作戰次數比任何部隊都多。即使不算解決威海衛出現的麻煩,天津之戰有我們的份,解救北京有我們的份,以及1900年8月到獨流和夭折的北倉,這些遠征都是我們幹的,沒有其他軍團參加。」
在八國聯軍中,這的確是一支「戰功赫赫」的部隊。組建和指揮這支部隊的鮑爾上校因為指揮有方、戰績突出,天津戰役剛剛結束就被任命為八國聯合殖民政府「都統衙門」成員。為了表彰這支部隊攻克天津城的戰績,戰役結束之後,英國陸軍部便特意設計了一種以天津城門為圖案的徽章作為中國軍團的團徽,鑲嵌在軍團士兵的帽子和衣領上;為了紀念陣亡的官兵,殖民政府在威海衛特意豎了一隻刻有23名陣亡官兵姓名的紀念碑作為對這支部隊的褒獎;1902年又挑選了12名官兵代表中國軍團到英國參加國王愛德華七世的加冕典禮。同年這支部隊兵員也猛增到1320人。
到1906年6月,中國軍團最終被解散,大部分士兵轉往南非當警察,部分士兵留在當地充任巡捕或加入中國軍隊。此後,這支在中國土地上存在整整8個年頭的特殊部隊便逐漸消逝於歷史的迷霧之中。
在八國聯軍中,這的確是一支「戰功赫赫」的部隊。組建和指揮這支部隊的鮑爾上校因為指揮有方、戰績突出,天津戰役剛剛結束就被任命為八國聯合殖民政府「都統衙門」成員。為了表彰這支部隊攻克天津城的戰績,戰役結束之後,英國陸軍部便特意設計了一種以天津城門為圖案的徽章作為中國軍團的團徽,鑲嵌在軍團士兵的帽子和衣領上;為了紀念陣亡的官兵,殖民政府在威海衛特意豎了一隻刻有23名陣亡官兵姓名的紀念碑作為對這支部隊的褒獎;1902年又挑選了12名官兵代表中國軍團到英國參加國王愛德華七世的加冕典禮。同年這支部隊兵員也猛增到1320人。
到1906年6月,中國軍團最終被解散,大部分士兵轉往南非當警察,部分士兵留在當地充任巡捕或加入中國軍隊。此後,這支在中國土地上存在整整8個年頭的特殊部隊便逐漸消逝於歷史的迷霧之中。
英國檔案記錄了殖民者對這支特殊部隊的評價
在中國土地上組建一支由中國人為主體效忠於異國的軍隊,特別是在必要時,讓其為異國的利益而與自己的同胞作戰,其忠誠度和戰鬥力在英國內部一直是一個爭論不休的話題。但中國軍團在歷次戰鬥中的表現,令英國殖民者興奮不已,正如威海衛殖民官員在談及威海衛時稱:「如果不提及中國軍團,便不可能全面描述威海衛,它的建立與成功,證明了英國官員在對付亞洲佬方面的天才。」
鎮壓崔壽山抗英集會是這支部隊給英國人的第一個驚喜。儘管這是一次不流血的軍事行動,但在中國軍團指揮官巴恩斯看來:「事件雖小,意義重大。中國軍團表現出了與其指揮管堅定站在一起,即使是與自己的人民對抗也不猶豫的作風。」
當時的戰場上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威海老漢,肩上的一條扁擔擔著他的全部家當,朝中國軍團的陣地跑來。這位老漢是軍團中一名士兵的父親。老漢對他的兒子和其他中國軍團的士兵說,成千上萬的威海人決心要掃平這裡,如果要想活命,趕快逃跑。老漢的兒子對父親說:不讓我打這一仗,你還不如讓我呆在娘胎裡。老漢沒有爭辯,只好穿過中國軍團的陣地,跑了。
對中國軍團的表現,駐威陸軍少校F.C特納寫給陸軍的機密軍事情報中是這樣評價的:「1900年與劃分界線有關的麻煩中,軍團前往鎮壓當地的騷亂,表現得完全可以信賴。」行政長官道華德在寫給英國駐華公使竇納樂的信中則稱:「在5月5日、6日的兩次攻擊事件中,中國軍團表現得非常出色,我們為他們的英勇行為感到欽佩。」巴恩斯的驕傲之感則更是溢於言表:「中國軍團在戰鬥中毫不遜色地承擔了自己的責任,他們為和自己的威海老鄉對抗感到驕傲,這無疑證明他們完全可以值得信賴。」更重要的是:「他們守紀律,聽從指揮,勇敢,吃苦耐勞,射擊水平很高,吃飯不挑食物,只要數量充足就行。」
在攻入北京之後,中國軍團曾作為一支單獨的作戰單位參與8月28日早7點聯軍部隊在故宮舉行的佔領儀式。關於這次不尋常的典禮,一位叫做蘭達的外國人在他《中國與聯軍》一書中做了這樣獨特的描述:「管樂隊留在院子裡……直到……最後是威海衛兵團。部隊所過之處皆有雷鳴般的歡呼聲響起,到了中國兵團這兒多少有些減弱———因為這似乎與聯軍格格不入,中國人也可以被派去打中國人。作為一個優秀軍團,人們對他們目前的處境感到悲哀。」
令後人所難以想像的是,當年站在自己祖國心臟中的這批中國青年彼時的心頭流淌的究竟是何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