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樓蘭古國:在大漢與匈奴夾縫間求生存!
第一個探險家的報告
中國史籍中最早的關於樓蘭王國的具體記載,見於《史記·大宛列傳》。有些書籍,曾把《史記·大宛列傳》前半部分改稱為張騫所著的《出關記》。這個提法尚有一定問題,因為我們只在《隋書·經籍志》見到著錄有一種地理類的書,叫《張騫出關志》,沒有注出作者。而這個「出關志」排在南朝宋的僧人曇宗的著作之後,所以,可能是南朝宋或稍後的南北朝時人所作。儘管如此,一般認為《史記》中有關西域的國情資料,直接得自大探險家張騫的兩次西行報告。
《史記·大宛列傳》中說:樓蘭,是西域小國。建國於鹽澤邊上,有城郭,然而「兵弱易擊」。由於佔據了中西交通孔道上的咽喉位置,所以在漢與匈奴爭奪西域控制權的過程中,樓蘭的取向具有相當關鍵的作用。所謂「鹽澤」,就是指羅布泊。在秦漢史籍中,羅布泊或稱鹽澤、泑澤、蒲昌海、臨海、輔日海、牢蘭海等。鹽澤,取意於是個鹹水湖,泑澤,取意於地勢低窪,水域青黑。羅布泊或羅布淖爾這一名稱,則出現較晚。
漢代史學家班固撰寫《漢書》時,樓蘭國有1570戶人家,共14100口人,國都名叫「扜泥」。《漢書》進一步介紹了樓蘭的生態環境:「地沙鹵少田,寄田仰谷旁國。國出玉,多葭葦(蘆葦)、檉柳(紅柳)、胡桐(胡楊)、白草(芨芨草)。民隨畜牧,逐水草。有驢馬,多駱駝。能作兵,與婼羌同。」這樣一個貧瘠、弱小的化外之國,在漢與匈奴曠日持久的戰爭狀態中始終處在風口浪尖境地,完全是由其地理位置決定的。
漢朝在西域初露兵鋒
漢武帝聽取了張騫關於西域情況的報告,一心想把勢力擴展到中亞的大宛等國家。這樣,與鉗制漢朝,不欲使其向西發展的匈奴,就處在了不宣而戰的戰爭狀態。國力一直處在上升時期的匈奴,當然不希望有人把一條腿直伸進它後院的馬廄當中,戰爭從一開始就是無可避免的了。是漢代使臣張騫,把漢與匈奴引向了戰爭,而張騫的後繼者——受命出使西域的使臣們——又把樓蘭置於漢軍出擊西域的第一衝擊波當中。
據《史記》、《漢書》記載,張騫使還長安,為朝野開啟了封閉多年的「西窗」,漢武帝決心向西發展,「使者相望於道,一歲中多至十餘輩」。這使者西行,都是由玉門關經樓蘭再前往各地,「樓蘭、姑師1 當道苦之,功劫漢使王恢等。又數為匈奴耳目」,「匈奴奇兵時時遮擊使西國者。使者爭遍言外國災害」。於是,漢武帝命從票侯趙破奴率屬國騎兵以及從邊境各郡徵調的數萬軍隊,陳兵於匈水,欲與匈奴主力一戰,而匈奴避其鋒芒,並不正面迎敵。於是趙破奴便揮師西向而擊破姑師。姑師也是漢武帝時在中西交通古道上的當道小國。那個一再為樓蘭人的劫掠困擾的使者王恢,正在趙破奴軍中作嚮導。趙破奴給王恢輕騎兵700人,王恢便兼程奔襲樓蘭,一舉俘虜了樓蘭國王。這一以武力向西域各國示威的軍事行動圓滿結束後,趙破奴晉封為浞野侯,王恢受封為浩侯。漢朝把邊陲的烽燧亭障自酒泉延展到玉門關,作好了隨時在西域進出的戰術準備。
面對朝發夕至的漢朝騎兵,樓蘭王只得表示降服,並成為漢的屬國。但匈奴勢力依然強大,便派兵出擊樓蘭。於是,身處鐵錘與砧板之間的樓蘭王,只得採取了「走鋼絲」的策略,派一個兒子到匈奴作質子2,派另一個兒子到漢朝作質子。
漢朝在西域初露兵鋒
漢武帝聽取了張騫關於西域情況的報告,一心想把勢力擴展到中亞的大宛等國家。這樣,與鉗制漢朝,不欲使其向西發展的匈奴,就處在了不宣而戰的戰爭狀態。國力一直處在上升時期的匈奴,當然不希望有人把一條腿直伸進它後院的馬廄當中,戰爭從一開始就是無可避免的了。是漢代使臣張騫,把漢與匈奴引向了戰爭,而張騫的後繼者——受命出使西域的使臣們——又把樓蘭置於漢軍出擊西域的第一衝擊波當中。
據《史記》、《漢書》記載,張騫使還長安,為朝野開啟了封閉多年的「西窗」,漢武帝決心向西發展,「使者相望於道,一歲中多至十餘輩」。這使者西行,都是由玉門關經樓蘭再前往各地,「樓蘭、姑師1 當道苦之,功劫漢使王恢等。又數為匈奴耳目」,「匈奴奇兵時時遮擊使西國者。使者爭遍言外國災害」。於是,漢武帝命從票侯趙破奴率屬國騎兵以及從邊境各郡徵調的數萬軍隊,陳兵於匈水,欲與匈奴主力一戰,而匈奴避其鋒芒,並不正面迎敵。於是趙破奴便揮師西向而擊破姑師。姑師也是漢武帝時在中西交通古道上的當道小國。那個一再為樓蘭人的劫掠困擾的使者王恢,正在趙破奴軍中作嚮導。趙破奴給王恢輕騎兵700人,王恢便兼程奔襲樓蘭,一舉俘虜了樓蘭國王。這一以武力向西域各國示威的軍事行動圓滿結束後,趙破奴晉封為浞野侯,王恢受封為浩侯。漢朝把邊陲的烽燧亭障自酒泉延展到玉門關,作好了隨時在西域進出的戰術準備。
面對朝發夕至的漢朝騎兵,樓蘭王只得表示降服,並成為漢的屬國。但匈奴勢力依然強大,便派兵出擊樓蘭。於是,身處鐵錘與砧板之間的樓蘭王,只得採取了「走鋼絲」的策略,派一個兒子到匈奴作質子2,派另一個兒子到漢朝作質子。
汗血馬的索取
那時,漢朝與匈奴的戰爭已進行了好多年,大將軍衛青曾七擊匈奴,但仍然沒有把握住戰局的主動權。戰場廣闊無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那是騎兵的角逐。漢使從西域回到長安,向朝廷奏報大宛國出產良駒,名叫汗血馬——流的汗是血紅色的。這種名貴的駿馬,出自大宛國的貳師城。於是好大喜功的漢武帝特派使節帶上千金及金鑄之馬,前往遠在今吉爾吉斯斯坦的費爾干納盆地的大宛國,要求得到汗血馬。大宛國王不但拒絕了這一要求,還指使其屬國半路上掩殺了返朝的漢使。漢武帝便任命寵姬李氏的哥哥李廣利為貳師將軍,統率大軍,前往討伐大宛國。匈奴當然不希望漢朝攻下大宛,就決定分段阻擊戰線過長的漢朝遠征軍。由於李廣利兵力強盛,不敢正面攔截,便派專人到樓蘭,命令樓蘭王等李廣利主力過完之後,截殺後繼的文職官員及掉隊者。李廣利也許正是考慮到長途奔襲,首尾難顧,便在玉門關留下一支由部將任文帶領的部隊斷後。任文捕獲了匈奴的信使,知悉這一計畫,便立即上報朝廷。漢武帝命任文就近發兵捕捉回樓蘭王。在長安的宮廷上,漢武帝當面指責樓蘭王助匈奴攻漢。樓蘭王卻說:「一個小國處在兩個大國之間,不兩頭討好怎麼能生存下去?我並不想這麼做,只要能把樓蘭國的臣民全遷到玉門關以內,便能根絕此事。」漢武帝很欣賞樓蘭王的直言不諱,也認為那確實是實情,就沒有責罰樓蘭王,放他回樓蘭了。此後,樓蘭便公開實行等距離外交,漢、匈奴誰也不得罪,可這樣一來,匈奴再也不信任樓蘭王。實際在「諸引弓之民」中,樓蘭確實與烏孫、車師等部落王國有所不同。
貳師將軍李廣利以三四年的時間,終於抵達大宛都城,大宛殺其王降漢,並獻出數十匹汗血馬。又過了幾年,樓蘭王去世,國人求漢讓他們的質子回國即王位。但這位質子在長安時觸犯了漢朝法律,被處以宮刑,當然不能再回樓蘭繼承王統了。從此,樓蘭與漢朝關係就日見疏遠,又開始受匈奴指使,一再遮殺漢朝使節。
冒險家傅介子
漢昭帝繼位,大將軍霍光柄政。霍光之兄霍去病是對匈奴作戰的統帥,曾有「匈奴未滅,無以為家」的豪言壯語。霍光當權後,很快就採納了平樂監丞傅介子打擊西域的樓蘭等國,以削弱匈奴勢力的建議。
傅介子原來也曾是漢朝出使西域各國的使者之一,對西域的樓蘭、龜茲等王國以兩面討好態度對待漢朝使團,有較真切的感受。他最初建議,派自己出使龜茲,以便刺殺龜茲王,作為對親匈奴者的懲戒。但霍光卻說:「龜茲路比較遠,先在樓蘭試試效果如何再說。」以此也可以看出,樓蘭在漢朝的西域戰略中佔有優先的地位。傅介子說走就走,很快就到達了樓蘭王都。
此行他的公開身份是賞賜西域各國的特使,除了衛士,還攜帶了大量金幣絲絹。一開始,樓蘭國王安歸沒有親自接待傅介子,對他比較冷淡。他故作受了冷落而要離去的姿態,率隨從離開王都西行。到達樓蘭西部邊界時,他卻特意對送行的樓蘭國譯員說:「皇帝派我以黃金錦緞遍賜西域各國。既然你們的國王不親自來接受這些賞賜,我只有到其他國家去了。」說完,故意讓譯員見到了所帶的金幣。譯員立即向國王報告此事,國王馬上趕來見傅介子。傅介子設宴款待國王,在宴席前還陳列著那些黃金絲綢。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傅介子說:「天子讓我私下裡跟你談點事。」樓蘭王還以為有什麼好事,就隨傅介子進入帳篷中屏退左右談話。剛進帳篷,兩個埋伏好的壯士從樓蘭王的背後行刺,利刃穿胸,樓蘭王立即死去。樓蘭王帶的親信僕從嚇得四散奔逃,傅介子當場宣佈:「樓蘭王安歸對漢朝負有罪行,常受匈奴指使,遮殺漢朝派赴西域的使節,漢使安樂等三人都為其所殺,還殺了安息、大宛等國派赴漢廷的使節,盜取了使節印信及貢品。天子派我來處死有罪的樓蘭王,並立在漢作質子的樓蘭前太子為新的樓蘭王。漢朝大兵已至,誰敢輕舉妄動,就會遭到滅國之災!」於是傅介子持樓蘭王安歸的首級回到長安,受到漢昭帝嘉獎,將樓蘭王首級懸於北闕,封傅介子為義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