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錕軼事:因為隱瞞婚史導致二太太生病亡故
曹錕穿上軍裝拿起槍,軍旅生活好像如魚得水。他表面上看起來有點傻呼呼,實際上腦子靈活,善於逢迎表現,也吃得苦,備受上司賞識,很快由一名普通士兵,提為哨官、幫帶。之後,又被選送天津武備學堂深造,成為那裡的第一批學員。本來,軍功章裡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但是,曹錕可沒有這樣的覺悟。這一系列的升職,讓曹錕覺得應該集中精力經營仕途,其他的事都不重要,所以對留在老家的原配鄭氏也就不怎麼上心了。
1890年,曹錕已經進入而立之年,事業也蒸蒸日上。他從天津武備學堂學成歸營,自是人馬精神,徹底從士兵脫胎換骨。此後,他一路「小跑」,頭上的頂戴一茬接一茬地換,當他再次出現在以前的上司高某面前時,老上司都要對已經當上提督的小曹刮目相看——這小曹果然一表人才,精明能幹,才幾年功夫,已經成為軍中的佼佼者!老上司留了個心眼,打聽了一下曹錕的個人生活,得知這個看起來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居然至今未婚。當然,我一直懷疑老上司是不是真的相信曹錕就是未婚!
不管怎樣說,這都是天賜良緣!老上司果斷做主,要把自己一直待字閨中、年方19的胞妹高氏許配給曹錕。
此前,曹錕早就知道這高家了。家境殷實,家中有一個「妹紙」待嫁。現在,自己運氣好得擋都擋不住,如果能娶了這位高小姐,肯定是錦上添花,軍銜再升!於是,滿心歡喜的曹錕答應了老上司的許婚。
高家在天津衛算得上是小康之家。高妹紙自幼被父母哥哥寵著慣著,養得嬌美高雅,容貌秀麗。眼看著年紀越來越大了,爹媽急,她不急。她自認為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嫁!她雖待字閨中,卻心比天高,刻意修煉自己,全面陶冶,家裡為她請了好多位家教,每個星期走馬燈似的上門,專門教她琴棋書畫。結果,這高小姐被調教得諸般雅事無所不能,感情細膩,尤其擅長吟詩作畫。有品位,懂情調,她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高層次婚姻。
19歲,在當時已經屬於大齡女青年的行列了。正在這時,曹錕曹提督出現了。這回,高小姐真的動心了。只是女孩兒家不好表現得太急迫,哥哥來詢問她的意見時,她滿臉緋紅嬌羞地說:「阿妹聽阿哥的,只請阿哥做主吧。」其實,阿哥早就做主了。一切順利,不久完婚。曹錕攀親,讓自己的婚姻生活從此進入小康之家的水平。
再娶妻的曹錕,美!高氏秀外慧中,說話做事都非常得體。此時的曹錕開始了官場遊歷,迎來送往,高氏常隨左右,風光體面。到底是官宦人家大宅門走出來的小姐,曹錕有時想不到的事情,高氏已經想到在先;曹錕有時做不周到的事情,高氏事後會千方百計幫助他彌補。女人,善解人意,就會讓老公覺得舒心。更美的事情是,婚後第二年,高氏為曹錕生下了女兒曹士熙。
正當曹錕官場、情場雙豐收,出門風風光光,回家天倫有樂的時候,麻煩來了!曹錕當初娶進高氏時,沒有說實話,向她隱瞞了自己在家鄉還有妻室。大戶出身的高小姐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就是「曹太太」了,哪知道曹錕與她的生活竟然還有一場序幕!這可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肯定是包不住火的。高妹紙受不了了,純潔而孤傲的心靈受傷了,自己出身大戶,如此高潔,怎麼能跟一個鄉下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丈夫?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就越糾結,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很快,高氏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到後來變得不梳頭不洗臉,衣食無常,坐臥不安。
謊言與婚姻從來是並存的。當謊言在婚姻中沒有被戳穿的時候,婚姻就處於「幸福進行時」的狀態。反之,就是婚姻風暴到來之時。曹錕剛剛穩定的生活全部被打亂了。他是真心的愛高氏,也心疼高氏,都是因為自己娶妻「添福」鬧得!事到如今,也別無善法,只能極盡關心體貼之能事了。可哪知,好話說了一車一車,都不奏效。這高小姐卻是個林黛玉的身子,一次重創竟至一病不起,終於在1908年的時候撒手歸西了。
說到這裡,我還要介紹一個傳聞。我到天津采風的時候,朋友告訴我位於河北區黃緯路上的二五四醫院,曾經是曹錕的另一處老宅。相傳曹錕的二姨太高氏被原配鄭氏毒害於此。這個,至少目前缺乏文字史料的支持。但作為一說,可以寫在此處。同時,我還想說:不要看不起鄉下女人啊!
亡妻常常是男人最眷戀的女人。曹錕心痛高氏早亡,就把這份愛惜和歉疚都轉到高氏所生的女兒曹士熙身上。為了讓女兒有一個穩定的生活,忙於軍旅之事的曹錕又想到了遠在鄉間照顧公婆的原配鄭氏,就讓一向敦厚的鄭氏來撫養士熙吧。但是,曹錕忘不了高氏,她住過的宅子被設為專宅,後來只允許長大後的曹士熙帶著奶娘丫鬟居住,別人不許插手;曹錕自己也經常到那老宅子裡去走動走動,一者是看看獨自生活的愛女,再者就是去坐坐,懷念一下已經逝去的點點滴滴、溝溝坎坎和恩恩愛愛,有的時候自己坐在那裡潸然淚下……。
男人們常有一句話掛在嘴邊:「老婆就像身上的衣服,穿上了還可以換。」對於仕途初級階段的曹錕而言,高氏肯定就是那件最漂亮、最合身的「衣服」,走到哪兒,曹大人都得瑟地帶著高夫人。有高氏的陪伴,曹錕才真正覺得自己像個土豪了。
而今,盛開怒放的幸福之花卻因為自己隱瞞婚史生生地給搞蔫了。曹錕這個悔啊!剩下的日子,如果沒有妻子,自己還怎麼燦爛呢?這成了中年喪妻的曹錕最頭疼的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