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大鎮反紀實:極少提及的重要運動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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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大鎮反紀實:極少提及的重要運動

2016年01月22日 歷史真相 暫無評論 閱讀 143 次

這是一段已經被很多人遺忘的半個多世紀前的歷史。


近日,一部電視劇《大鎮反》的選角風波把人們的記憶一下子拉回到五十多年前,那一場席捲全國,不亞於任何一場戰爭的政治運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親歷那段歷史的人全都老矣,甚至遠去,「鎮壓反革命」也已變成一個歷史名詞,或許,更晚生者對這個名詞都沒有記憶。


當人們津津樂道於徐靜蕾有沒有檔期出演女主角,韓雪是否早已被內定的八卦消息時,是否知道,那時的年輕共和國,正陷入怎樣危險的境地?新生的人民政權又是如何度過這一危險期的?而觸發這一回憶的電視劇,又將如何表現這段歷史呢?


范小天:那年,我們一起被改造


日前,記者獲悉,前陣子炒得沸沸揚揚的《大鎮反》女一號人選近日最終確定,劇中角色妓女沈寒秋由韓雪主演。這是繼徐靜蕾、周迅、林心如等人的選角風波之後,該劇製片方最後選定的人選。而截至發稿前,除了蘇有朋代替先前呼聲很高的黃曉明獲得該劇男一號的演出外,金鐘影帝張晨光、「台灣電視劇影帝」張佩華也將傾力加盟該劇。當人們的胃口已經被星光閃耀的演員表吊得老高時,該片導演、編劇范小天卻不敢有一絲放鬆。「稍一疏忽,就是對那段歷史的不負責任,對那一代人的不負責任。」范小天說。


《週末》:你為什麼會拍這部電視劇呢?


范小天:以解放初妓女改造為背景的電視劇《紅粉》在各地播出,並取得非常好的收視率後,我就一直在尋找這種能喚起人們對當年新社會改造記憶的劇本。巧合的是,中共黨史出版社在2006年出了一本名叫《開國大鎮反》的書,這本書裡記錄了很多當年具體案件偵破的回顧和對群眾運動場景的真實還原。讀完這本書後,我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那個新中國呱呱落地後險象環生的年代,激動得睡不著覺。我找了很多作家和歷史學家聊這個事,《大鎮反》的劇本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寫出來的。不過,前兩年我覺得還不到火候,所以遲遲沒有開拍。本子又精打細磨了無數遍。


《週末》:我們知道在開國大鎮反中既有短兵相接的正面戰場,還有神秘莫測的秘密戰場,而如今戰爭片和諜戰片都很賣座,你的《大鎮反》會是什麼類型的片子?


范小天:這也是困擾我很長時間的一個問題,從現在流行的趨勢看,觀眾肯定喜歡看烽火連天的戰爭場面,這幾年的收視率排行榜上,這類題材的電視劇都有很好的成績。而反映情報戰的電視劇也一度佔據了各家電視台的黃金時段,就像此前我們想找的柳雲龍,他參演的幾部諜戰片都創了收視率的紀錄。從目前的劇本來看,這個電視劇不會單純以其中一種形式出現。


《週末》:一般來說,以如此重大的歷史事件為背景的影視劇中都會有英雄人物出現,你片中是怎麼設置角色的?


范小天:觀眾總是「喜新厭舊」的,我在創作劇本的時候永遠都警告自己不要跟風。如果別人拍戰爭片、間諜片,塑造大英雄,我也跟著去拍,那我拍出來的戲就是幾百部相同類型中的一部,肯定不會有最佳的收視率。


而且從實際情況來看,對於戰爭,普通民眾可能比較陌生、感覺比較遙遠,他們熟悉的是穿插在這個歷史時期的其他事,比如建立戶籍制度,比如「除四害」等,直到現在還在我們生活中保留著痕跡。我會在新片中把較多的筆墨放到這些「運動」上,告訴現在的人們,在新中國剛成立的時候,人們,特別是普通人在用怎樣的積極心態迎接這個新社會的。所以,在這部《大鎮反》中,我更多地是想表現小人物「激情燃燒」的故事。


《週末》:那你劇中角色是如何與大鎮反聯繫起來的?


范小天:我們的女主角有過錯誤的過去(曾經當過妓女),性格也不那麼完善,男主角則是一個被人們認為是精神病患者的人,他們都是普通小人物。大鎮反開始後,他們從被動接受改造到自覺成長,他們這種轉變,則折射出當時普通中國人的心態,尤其那些曾經生活在「國統區」的普通民眾,在新社會建立的時候,怎麼接受洗禮的,是怎麼去迎接新社會的。我曾經想用這樣一個名字,「那年,我們一起被改造」。


《週末》:按一般的思路,這種反映歷史事件的主角一出場就是「高大全」的正面人物,而你的主角卻有那麼多的缺點?


范小天:從開始執導電視劇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什麼是主旋律,怎麼樣才能拍出一部叫好又叫座的主旋律片子?如果我通過電視劇來告訴大家,儘管有人在一邊搞破壞,還有一些人在唱反調,但大多數人還是希望社會穩定,國家富強的,這是不是主旋律?如果全社會都在努力生產,曾經落後的人在環境的影響下積極要求進步,這算不算主旋律?我之所以要把女主角設定為當過妓女,男主角既是精神病患者又是老給領導提意見的「刺頭」,就是想讓大家知道,這麼「落後」的人,在新中國的各種改造運動中,都能自覺自醒,最後積極投身到建設中去,那還有什麼人不能挽救,還有什麼人不能變好?那麼這樣的影視劇,算不算主旋律?


歷史深處的大鎮反


無論是國內的影視作品還是學術資料中,我們很少能看到對於建國初期同抗美援朝、土地改革並稱「三大運動」的「鎮壓反革命運動」的披露和描寫。在這場全民運動中,「殺」「關」「管」的規模在共和國的歷史上空前絕後,當時的新中國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危機?鎮反運動是如何進行的?發揮了怎樣的作用?


瘋狂的匪情令人瞠目


新中國成立之後,蔣介石集團的殘餘勢力不甘心失敗,瘋狂進行破壞活動。朝鮮戰爭爆發後,他們的活動更加猖獗:散佈謠言,刺探情報,破壞工礦生產和交通運輸,殘殺革命幹部和群眾,甚至組織武裝暴亂。


在一份1950年西南軍區發給中央的急電中我們看到,「二月五日在成都西南龍潭寺地區近萬土匪暴亂,殺害我一七九師政治部主任朱向璃及聞訊前往增援部隊的五十多名幹部戰士……」


除了殘殺革命幹部,匪徒還襲擊並攻佔政府駐地,幾個月內,四川多個縣城被土匪攻佔,圍攻邛崍城的土匪甚至達到萬人之眾,壁山軍分區一夜之間八個區政權遭匪襲擊而全部丟失……


此外,「成渝、成灌、渝黔幾條重要公路,渝瀘等水路全都被土匪掐斷;蓉雅、川湘公路之橋樑全被破壞……」


電報中表示,「據初步估計,僅川西地區,各種公開活動之土匪就達104股之多,小股數十、數百人,大股萬餘人一起活動,總計不下6萬餘匪。……在這些土匪暴亂的許多地區,我縣、區各級政權已幾乎全都被搗毀,徵集軍糧和調往重災區之救濟糧款,以及農村中的減租減息、建政、春耕春播等我地方各項工作,一度已全都處於癱瘓狀態……」


除了四川,全國各地都普遍出現了程度不同的反革命匪徒暴亂,據史料記載,中南、廣西、湘西等地的情況也很嚴重,1950年1月底廣西連續發生恭城、玉林、思樂等十幾個縣的反革命匪徒大暴亂。而且土匪所過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記者翻閱歷史檔案發現,1950年初,山東、蘇北、河北、平原(解放初的一個省,後撤銷)、皖北等地都爆發了大的春荒,加上土匪暴亂、大肆破壞,使這些地方我各級政府工作無法繼續開展,嚴重影響了賑災和生產的進行。


關127萬,管23萬,殺71萬


1950年3月16日,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向全國發佈了《剿滅土匪,建立革命新秩序》的指示,同時,中央又發出了《關於嚴厲鎮壓反革命的指示》,要求各級政府立即對各類反革命分子進行清查和鎮壓。


遵照黨中央和中央軍委的指示,解放軍各主力部隊相繼抽調一大部分精幹兵力加入一系列鎮反鬥爭。


各剿匪部隊採取軍事進剿、政治瓦解與發動武裝群眾相結合的方針,大力宣傳和執行「鎮壓與寬大相結合」的政策,消除群眾懼怕報復的顧慮,主動揭發、勸降、爭取和協助部隊剿匪。在黨的政策感召下和群眾的配合下,許多土匪悔過自新、繳械自首,許多土匪家人勸夫、勸父、勸子棄暗投明,爭取能夠得到政府的寬大處理。


據統計,僅西南地區1950年4月份就殲匪85433人,投誠者有38676人。經過軍民協同作戰,反覆清剿,截至1950年6月初,全國範圍內的武裝股匪大部已被剿滅,共殲匪98萬人。


1950年10月8日,毛澤東代表中央軍委命令中國人民志願軍赴朝參戰,兩天後毛澤東親自主持通過了新的《關於鎮壓反革命活動的指示》(又稱「雙十」指示),再次在全國範圍內部署大規模鎮壓反革命的工作。


到1952年10月,全國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反革命分子已受到殺、關、管各種懲處。為奪取鎮反工作的徹底勝利,公安部召開了第五次全國公安工作會議,全面地總結三年來的鎮反工作,提出了下一步的任務。會議要求各地要結合本地區的中心工作,將一切不徹底的地方和不徹底的方面所隱藏的反革命分子,繼續搜捕,嚴厲懲處,掃清殘敵,圓滿完成鎮反任務。


1952年年底,全國鎮壓反革命運動勝利結束。


在鎮反運動中,全國共殲滅土匪240餘萬,關押各種反革命分子127萬,管制23萬,殺掉7l萬。


鎮壓反革命運動的勝利,基本肅清了反動勢力殘餘,徹底打垮了反革命分子的猖狂進攻,從而消除了威脅新生人民政權的隱患,極大地提高了廣大人民的政治覺悟和生產積極性,為抗美援朝、土地改革順利進行提供了保障,更重要的是——為國民經濟的恢復和發展提供了政治基礎。


前中共江蘇省委黨校副校長丁品當年參加二野的西南服務團後,被分配到四川瀘縣的石洞區。因為工作出色,1950年,他就被提拔為副區長,這裡是真正的剿匪鎮反第一線。2008年4月8日,丁品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當時敵我雙方的鬥爭正進入白熱化階段。」


西南各省的封建勢力素以根深蒂固著稱,據史料記載,當地的土匪、民間槍支和煙土之多,冠於全國。


「我們到了四川以後,主要工作是徵糧,但當時很多地方政權還掌握在大地主的手裡,當徵糧征到他們頭上後,他們就不幹了,此外,地方上還有很多土匪、部分起義又叛變的國民黨士兵以及潛藏敵特,乘我立足未穩之機,打出『反共救國抗糧』之類旗號,迅速糾集在一塊兒,組成了人數多少不一的政治性土匪,占山稱王,同我們展開了『遊擊戰』。一時間,幾乎川東南各縣都有一兩股以上這樣的土匪,每股人數由幾十人至幾千人不等,其活動的中心目的便是竭力破壞徵糧工作,以斷我生路。因此,要徵糧就必須先剿匪。」


「之前,已經有兩個區政府被土匪攻佔,很多同志都犧牲了,而我們區就是土匪的下一個目標。」丁品說,「一天晚上,土匪包圍了區政府,雖然不遠處有解放軍的一個炮兵團部,但當時已經派不出人去求援。我一看不妙,連忙在辦公室裡大喊大叫:第一中隊如何如何,第二中隊如何如何……土匪聽到後,不知道區政府裡有多少部隊,慌忙溜走。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才鬆了口氣。」


土匪撤走後,丁品急忙請求上級把那個炮兵團部駐紮得離區政府更近一些。後來,土匪再也沒敢這樣大模大樣地包圍區政府。


丁品對記者說,在全國大鎮反期間,他們的主要工作是土改,鎮壓反革命都是為了配合這個工作而進行的。


雖然大規模的土匪暴動被軍隊鎮壓下去,但丁品的身邊還潛伏著很多危險的敵人,他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破壞生產和建設。


一天,丁品接到舉報,說距離區政府10多公里的地方住著一個日偽時期的鄉長,他家囤積了很多糧食,也養了很多武裝家丁。丁品先是白天登門拜訪,但那人偽裝得很好,客氣得端茶送水,還不住哭窮,家裡不僅沒看到槍,還一點看不出囤積糧食的樣子。但這樣的偽裝並沒有打消丁品的疑慮,因為這次帶去的人少,丁品只得先離開,準備晚上殺個回馬槍。


入夜,丁品帶了幾個人又回來了,這時那家人已經把大門緊緊鎖上。丁品決定自己先翻牆進去偵查一下,誰知道剛落地就發現中了陷阱。原來那人的大門背後早就挖好了一人深的大坑,還灌了很多糞便在裡面。儘管這個陷阱只是有驚無險,但也讓丁品更加相信之前舉報的可靠性。「你說好好的人家為什麼要搞這些機關呢。我們撤出來就立刻派部隊去搜查,果然有糧有槍,更可怕的是,那人的座墊下就擺了一把手槍,如果白天我就跟他撕破臉皮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丁品說。


因為很多特務是潛藏在暗處的,所以那段時間丁品連睡覺都要保持警覺。「一開始,我們很多同志在晚上睡覺時被暗殺,後來我們就有了經驗,我們把臥室安排在沒有窗戶的房間,這樣就能防止土匪從窗戶扔進炸彈。另外把床擺在剛推開房門不能第一眼看到的地方,防止敵人在門口打冷槍,匪情嚴重的時候索性就不睡在床上了。」丁品說,「不僅如此,我們的槍是從不離身的,睡覺時保險都開著。當時還有規定,如果有誰不通報就闖進臥室,我們可以開槍。」


北京城反革命分子大登記


為了摧毀國民黨反動組織,瞭解和掌握敵人情況,打擊繼續進行搗亂破壞的敵人,早在1949年初,中共中央即通令,在已解放的大、中城市,要明令國民黨、三青團區分部委員以上的骨幹分子、特務、憲兵等,在限定時間內,向公安機關登記。黨中央1950年3月的鎮反令發出後,各級公安部門更進一步抓緊此項工作。


北京市的反動黨團特登記工作,開始較早,在公安部的直接領導下,準備充分、收效顯著。北京市公安局首先擬訂了佈告和登記辦法,印發了《國民黨北平市黨部概況》《三青團北平支團部概況》,以及駐北平特務機關、憲兵等資料,讓做登記工作的幹部、民警熟悉和掌握。在登記工作前,分別召開各種會議,如幹部會,各行業、高等學校領導人座談會,積極分子會,以及群眾動員大會,做了廣泛的宣傳工作。


北京市登記工作進行了三個月,取得了預期的效果。共登記特務分子3533名,其中軍統717名,中統1527名,其他1289名,站組長以上者179名;登記反動黨團骨幹分子3243名,其中國民黨2797名,三青團338名,青年黨21名,民社黨87名。繳獲各種槍支98支,證件2337件。


根據已掌握的材料,北京的反動黨團骨幹分子、特務分子,除南逃者外,大部分已被北京市公安局控制,反動黨團特組織基本上被摧毀。


由於登記工作的開展,在廣大群眾中暴露了反動黨團特分子的政治面目,揭發了他們的許多罪行,這就大大提高了群眾的政治覺悟和政治警惕,分清了敵我界限,減少了反革命分子活動的空隙,為鎮壓反革命分子做了十分必要的準備。


要親眼看他在人民面前倒下去


——孫子檢舉了爺爺


隨著鎮壓反革命運動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人覺悟起來。這裡是一篇當年孫子檢舉爺爺的文章。


我爺爺叫馮錦修,河北省霸縣馮村人,過去是妙峰山佛教龍華會福通盤之主。敵偽統治時,勾結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岡村寧次和大漢奸王揖唐。勝利後又和國民黨的特務頭子郝遇林、陳仙州等有了聯繫。


在我們家裡,還有岡村寧次給我爺爺寫的「善人匾」。他就用迷信來殘酷地剝削著霸縣的人民。他腦門上長了一個雞蛋大的疙瘩,自稱「老佛爺」,他對被騙入道的道徒說:「這個大疙瘩就是福,怎麼別人長不上?將來要有大難,跟著我入道的就能活,不入道準死不能赦!」


15年前,他就在霸縣吸著人民的血。那時我還小,詳細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有的為了信道傾家蕩產,為了給他這個「活佛」交錢就得賣兒賣女。入了他的道門兒就是走進了無底的深淵,無邊的火坑。而他卻慢慢胖了起來,買了房子,買了地。


七七事變那年,我六歲。鄉村人民普遍地要求抗日,他害怕,賣了房地來到天津,勾結著天津的反動會道門的頭子。他打發手底下的小頭子把從家鄉道徒們那裡剝削來的錢用單車裝來,供他揮霍。接著,他做了好幾個大買賣發了橫財。我小時候,不知道爺爺的雙手沾滿了血,不知道爺爺是這樣毒辣無恥的人。我花過帶血的鈔票,我後悔死了……


他不但害別人,還害死了我母親。


我母親不信爺爺的教,她看清了爺爺幹的勾當。爺爺知道了我母親反對他,說我母親犯了「家規」,買來鬼子打狗的皮鞭,他瞪著眼,逼我父親含著眼淚,抽打母親,聽著母親痛苦的呼叫。


母親就這樣屈死在我的爺爺——惡棍手裡。九年前,我就成了沒娘的孩子;這是血債,我不能忘記,我要向他討還!


他想用各種方法來欺騙人民。但我揭穿了他們無恥的詭計,堅決地反抗,和他們對立起來,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1949年我入團時,爺爺阻止我,恫嚇我,我沒被嚇倒。我參軍時,他又想施用故伎,但陰謀又被我粉碎了。


爺爺又是個造謠的能手,他對道徒說:「『大道已明』,別『胡信』共產黨。」


破獲「世界新佛教會」反革命組織的消息公佈的第二天,我知道了爺爺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我恨他,誰也不能饒恕他。下午兩點多鐘,我到一區海拉爾道派出所去檢舉他。過了三四天,爺爺被抓走了。我心裡高興得真不知說什麼好,我希望政府趕快把他槍斃了,給霸縣的老鄉們報仇,給我媽媽報仇,給人民除害。不久,他又被放了出來,我心裡涼了。


但人民的眼睛裡不能揉進一粒沙子。這次嚴厲鎮壓反革命期間,他又被逮捕了,政府把他押到霸縣,將要在那裡開一個群眾公審大會。


明天,我要向上級請假,參加這個會,我要控訴他的罪惡,我不准人民公敵活著,我愛我的祖國,我愛這幸福美麗的生活,我不能讓爺爺這樣的人來破壞,我要親眼看著他在人民面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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