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作戰:滾雷英雄用血肉之軀開闢進攻之路
這是一場血與火,主義與邪惡較量的戰爭。當偉大祖國的領土被侵佔,人民遭屠殺的時候,她忠實的兒子必然會挺身而出,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去維護民族的尊嚴、領土的完整。
五十年代初期,在抗擊美帝國主義侵略的朝鮮戰場,黃繼光用胸膛堵住敵人的槍眼,為戰友開闢前進的道路:六十年代初期,在衛護我國領土完整的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中,羅光燮捨生滾雷場,用年輕的生命迎來勝利的曙光;今天,八十年代的青年軍人,為了反擊越南小霸的蠶食和挑釁,保衛邊疆各族同胞的安寧, 毅然以血肉之軀滾向敵人層層敷設的雷場,用鮮血和生命為祖國譜寫了一曲時代的壯歌。青年戰士方忠誠,就是這首歌曲中一個前有力的音符。
方忠誠,貴州息烽縣人。一九八二年一月,他懷著保衛祖國社會主義四化建設的決心,來到雲南邊防部隊某工兵營舟橋連當戰士。舟橋兵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整天同沙石泥水打交道,是個又苦又累的差使,有些同志不安心。但方忠誠認準了一個理,一隻能征善戰的部隊如同一架機器,少了哪一個零件也開不動。現代化戰爭進退迅速、機動性強,如果戰爭中沒有舟橋兵架橋鋪路,部隊開進、補給就會遇到困難,甚至貽誤戰機。他以「既當兵就要當個好兵」的勁頭,干舟橋就愛舟橋、專研舟橋,虛心學習技術,爭干苦活累活,多次受到領導表揚。一九八三年十月,他加入了共青團。
一九八四年春天,越軍加劇了對我國邊境的騷擾挑釁,在我國領土上構築永固工事,埋設地雷,向我軍民開槍開炮,攪得邊境人民有地不能種,有家不能回,孩子們連課也上不成。方忠誠氣得直咬牙,恨不得衝到前邊去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正在這時,他所在部隊接到了戰鬥任務。當時工兵連缺遍,需要從別的連隊抽調補充,方忠誠非常高興,他知道如果能到工兵連去,打起仗來就比舟橋連更能接近和消滅敵人,他當即給連隊寫了一封決心書似的請調報告:
「敬愛的連支部:
我是一名解放軍戰士,決不能容忍越南侵略者在我國邊境犯下的種種罪行。為了使祖國神聖的領土不受侵犯,邊疆各族人民不受欺凌,我請求黨支部把最危險,最艱巨的任務交給我!……」
連首長看他決心最大,就批准他到工兵連八班當戰士。
在進攻作戰中,工兵的只要任務是配屬擔任穿插或主攻的部隊,率先掃除敵軍埋設的地雷和障礙,為步兵衝鋒開闢道路。也就是說,在進攻開始前,他們將是步兵的前鋒,先一步衝向敵陣。要完成這樣的任務,不僅要有一身過硬的排雷破障技術,更重要的是,要有不怕死的精神。常言道:「隔行如隔山」,方忠誠在舟橋連是一把拿的起,放的下的好手,但對工兵連的埋雷,排雷技術一竅不通。為了盡快適應實戰需要,實現自己殺敵立功的願望,他爭分奪秒,苦練排雷、埋雷,開闢通路等工兵專業技術。在訓練場上,他常常一練就是幾個鐘頭,熱辣辣的太陽曬得背上脫了皮,汗水流得抹一把手上粘一層澀拉拉的鹽粒,但他懂得「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道理,把苦累根本不當一回事情。為了熟悉地雷的結構、原理,他把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絆發雷、膠殼雷、定向雷一個個像解剖麻雀一樣拆開來,仔細分析、觀察,掐著秒錶練習提高拆裝速度。晚上,同志們都睡了,他還捧者工兵技術教材深思苦想和記筆記,常常一直學到深夜。按軍齡講,他應該算個老兵了,但他總把自己當成才入伍的新兵一樣,不懂就問,不會就學。通過刻苦努力,他很快掌握了工兵專業技術,成了一名合格的工兵戰士。
臨戰前夕,方忠誠受命配屬偵察大隊深入邊境偵察。那裡山高林密,溝深霧大,天氣變幻無常,經常淫雨連綿,同志們在山林中露宿,睡不好覺,吃不上飯,加上蚊叮蟲咬,生活異常艱苦。由於越南侵略者埋地雷的手段陰險狡詐,除了大面積敷設雷場外,還在樹枝上掛雷,樹葉下放雷,樹根、草棵上繫絆發雷……很難識破和掌握其規律。方忠誠憑著膽大心細和練就的一身過硬排雷本領,圓滿的完成了為偵察兵排雷開路的任務。
四月二十八日凌晨,收復老山、還擊入侵之敵的戰鬥即將打響前,方忠誠和全班戰友懷著無比激動、興奮的心情來到配屬的某步兵三連,參加攻打662.6高地的戰鬥。在三連副連長命令下,工兵八班班長畢天富帶領全班摸索前進,為步兵衝擊開闢道路。拂曉時分,我軍強大的炮火急襲開始了!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敵人盤踞的662.6高地上硝煙瀰漫,烈焰沖天,變成一片火海,敵屍和工事飛上天空。敵軍知道他們的末日到了,慌忙用炮火還擊,妄圖阻攔我軍步兵的進攻。在敵軍炮火的瘋狂攔擊下,方忠誠和副班長羅定軍於全班失去了聯繫。怎麼辦?作為一個真正的戰士,槍炮聲就是命令,前進就是方向。方忠誠和副班長不遲疑,不停步,更不後退,他倆冒者敵炮飛蝗般橫飛的彈片,踏著還在燃燒的樹叢茅草,急速向前衝去。
這時,三連一班班長孫昆富帶領全班同志衝了上來,方忠誠和羅定軍立即加入了一班的戰鬥行列。當他們衝到一個山包下的時候,發現敵人敷設著密密麻麻的地雷。方忠誠和羅定軍立即和一班同志一起迅速架好了開闢器,準備把導爆索發射出去,引爆地雷。由於這裡草深林密,導爆索打不遠,打出去的都掛在樹枝上,懸在半空中,引爆不了地面上的地雷。眼看衝擊時間到了,導爆索用光了,道路還是沒有打開。孫昆富急紅了眼,抓起一根兩米多長、裝著炸藥的爆破竹竿用力投出去,隨著一陣轟鳴,一連串地雷引爆了,打開了一段通路。戰士們跟著班長,把爆破竹竿一根根投出去,一連投了九根,炸出了一條長約二百米的通道。方忠誠和戰士們緊跟著孫昆富向前躍進,衝上山包。這時,一條又寬又深的防步兵壕擋住了去路。他們跳入壕內,按方位運動了幾十米,然後相互幫助著翻到壕外。這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與敵人佔領的662.6高地遙相對峙,只要衝下這個山坡,就到了662.6高地主峰的山腳下,那時侯,將是一場槍對槍、刀對刀的攻堅戰。方忠誠早就盼望著有這麼一天,能和步兵戰友們一起,端者衝鋒鎗,一聲怒吼衝上去,親手擊斃幾個敵人,繳他幾隻槍!要是能這樣,就是退伍回去也甘心了。可是不行!腳下山坡又是一片雷場!敵人太陰險狡詐了,這片雷一顆連一顆,一層壓一層,有的猙獰地從泥土裡露了半截,有的乾脆全身亮在外邊。敵人真是不惜血本了,這敷雷的密度,簡直不像是一顆顆埋的,而是一籮筐一籮筐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