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活習俗與文化比較接近,清朝入關以前,與蒙古族各部落已經有了密切的聯繫。入關後,關係更加親密。許多蒙古族首領,被清朝封為王爺。
公元1771年(乾隆二十六年),有一支遠在歐洲額濟納河(今俄羅斯伏爾加河)下遊的蒙古族土爾扈(hù)特部落,起程回歸中國,讓乾隆皇帝好一陣激動。
土爾扈特蒙古是是厄魯特蒙古四部落之一,原來在塔爾巴哈台附近的雅爾地區(今新疆塔城西北及中亞部分地區)遊牧。十七世紀三十年代,部落的首領和鄂爾勒克因與準噶爾部蒙古族首領巴圖爾渾台吉關係不好,經常發生衝突,就率領整個部落和其他部落的部分牧民,帶著帳篷和牛羊,向西遷移,進入人煙稀少的額濟勒河下遊的草原放牧。但是,這裡屬於沙皇俄國的勢力範圍。沙皇派軍隊來騷擾,強迫他們宣誓效忠沙皇俄國。土爾扈特蒙古牧民不肯宣誓效忠,經常與沙俄發生衝突。土爾扈特蒙古牧民非常懷念故國,多次派使者向清朝政府上表,進獻土特產品,訴說苦難,表示他們的思念和忠心。
公元1712年,土爾扈特的使節又來到北京。康熙皇帝對遠道而來的使節,給予熱情款待,嘉獎他們的忠誠。接著,康熙帝派出圖理琛,率領使團,經過俄國的西伯利亞,去探望土爾扈特。兩年後,他們到達伏爾加河下遊,見到久別的蒙古族同胞,向土爾扈特的首領阿玉奇汗,轉達皇帝的問候。清朝的使者受到土爾扈特牧民的熱烈歡迎。他們說,蒙古族與滿族有共同的根源,衣帽服飾與祖國人民相似。他們也是祖國的兒女。
公元1756年,土爾扈特首領又派使節,走了三年,到達北京,向乾隆皇帝呈獻禮物,表示敬意。
土爾扈特人對沙皇俄國的侵略與奴役,不斷地反抗。十七世紀六十年代,他們響應俄國著名農民領袖拉辛領導的頓河農民起義,起兵反抗;十七世紀末,又起兵支持巴什基爾人的起義。
十八世紀六十年代,阿玉奇汗的曾孫渥巴錫繼承了汗位,這是一個血氣方剛的人。
當時,沙皇俄國正與土耳其打仗,急需兵員,於是強令土爾扈特十六歲以上的男子都要到俄國軍隊去當兵,上前線送死,同時削弱土爾扈特的力量,一箭雙鵰。一些老人歎息道:“土爾扈特的末日來臨了。”
這時,沙俄又強迫渥巴錫交出他的兒子與三百個貴族子弟,作為人質。憤怒的渥巴錫率領全體牧民,喊出:“我們永遠不做奴隸,我們要去太陽升起的地方!”
公元1771年1月4日,渥巴錫召集部落全體戰士,宣佈要脫離沙皇俄國葉卡捷琳娜女皇的統治。第二天,一次震驚世界的土爾扈特部落反對沙皇的起義爆發了。
他們殺死沙俄官員,收拾起自己的帳篷、財物,帶著婦女、老人、兒童,分成三路,向著太陽升起的東方進發。
葉卡捷琳娜女皇得知土爾扈特蒙古族牧民發生暴動,要離開俄羅斯國境,大發雷霆,說:“這將使羅曼諾夫家族和頭戴彼得大帝皇冠的守護神鷹,蒙受永不可洗淨的恥辱!”她下令,派出大批軍隊團團圍追堵截,企圖讓土爾扈特牧民永遠留在沙皇俄國受奴役。
土爾扈特蒙古族牧民在渥巴錫汗的率領下,終於衝破沙皇軍隊的阻擊,克服惡劣的氣候帶來的困難,走了半年,行程萬里,回到伊犁。然而,他們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出發時的十七萬部落民眾,安全回到伊犁的只有七萬人,大多數人被戰爭、疾病、飢餓奪走了生命。活著的人,個個形容憔悴,衣衫襤褸,孩子們更是面黃肌瘦,一絲不掛。他們賴以為生的牛羊駱駝,幾乎全部喪失。
乾隆皇帝知道土爾扈特人到達伊犁後,馬上派官員前往伊犁,發放慰問、救濟物品,將他們安置在伊犁河流域放牧。伊犁及甘肅、陝西、寧夏、蒙古各地各族百姓籌集了二十多萬頭牛羊、四萬多石米麥、五萬多件皮大衣、六萬多匹棉布,還有大批的氈帳,送到伊犁,交到遠道歸來的兄弟姐妹手上。
公元1775年秋天,金色籠罩了北方的大地,乾隆皇帝在熱河(今河北承德)木蘭圍場和避暑山莊,多次接見、宴請了渥巴錫等首領。乾隆封渥巴錫為卓哩克圖汗,賜給“管理舊土爾扈特部南右旗札薩克之印”。乾隆還親撰《土爾扈特全部歸順記》和《優恤土爾扈特部眾記》兩篇碑文,在承德普陀宗乘之廟內,刻石立碑,永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