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趙構生母失節之謎:韋太后遭金人擄掠生子
導讀:韋太后是宋高宗趙構的生母,靖康年間當了金兵的俘虜,作為戰利品押到北方,充當了金人的慰安婦,還給趙構生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兄弟。後來趙構在南方建立南宋,金人為了羞辱他,還特地編寫了韋太后的「穢書」就是黃色小說在中原流布。
為迎回了自己的生母韋氏,高宗快速完成「紹興和議」全部手續:重劃宋、金兩國的邊界,宋奉表稱臣於金,金冊宋主為皇帝。每逢金主生日及元旦,宋均須遣使稱賀,宋每年向金國繳納貢銀二十五萬兩、絹二十五萬匹。韋氏返回南宋後,被宋高宗封為太后。
靖康之役作為金朝的俘虜,被押解至上京(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洗衣院充作奴婢,被迫嫁給了蓋天大王為妾,並且生了二個孩子。蓋天大王賽裡本名叫完顏宗賢,與海陵王同為丞相。
辛棄疾《竊憤續錄》記載:紹興年間,宋欽宗被拘押在上京一寺中,一天,他偶然「在牆壁的縫隙中,看見遠去的韋妃和一個金國的官長一起走,身旁還有一個奴婢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大人、小孩都穿著胡服,孩子喊韋妃為阿母,於是宋欽宗知道韋妃已成為蓋天大王的老婆了」。這則記載並非空穴來風,胡亂編造虛構,只因趙構當了皇帝,堂堂天子之母曾經失身再嫁,未免貽笑天下,因此官史、私史都諱莫如深。
韋太后曾在金國生子
金人可恭的《宋俘記》就記載韋氏曾入「洗衣院」。所謂「洗衣院」其實就是變相的妓院,北宋的帝姬、王妃、皇妃都曾受到金人的凌辱。而且據《靖康稗史》記載:金朝官方出了一個告示,說:「允許宮奴趙構的母親韋氏、妻子邢氏和姜氏從良。並且金人還說,韋氏已經再嫁給金國的首領。
徽宗之女柔福帝姬亦嫁蓋天大王,與韋太后同事一夫,後乘隙逃回南宋,韋太后返朝後,馬上指證這柔福帝姬是假冒。母命難違,經過主審官嚴刑逼供和捏造,把「真情」上稟:此柔福帝姬乃開封女尼李靜善,因相貌酷似,便假冒帝姬。
很快,從北方逃回的一個名叫李楑的宦者又稱自己在五國城見過柔福,說她嫁給一名叫徐還的金軍將領後不久就死掉。人證物證如此,可憐的柔福帝姬便被高宗趙構下令處決。
高宗趙構的母親韋氏與柔福帝姬在「洗衣院」難免會赤身裸體在多種場合經受非人的蹂躪。由於柔福帝姬不是重要的男性帝室人員,很容易逃出,後被南宋的蘄州地區將官送回行在(杭州)。
韋氏又過數年,方才為其子宋高宗花大價錢贖回,當上了太后,韋氏自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五國城難以啟齒的娼妓生涯,殺人滅口是理所當然的事。
靖康之恥:宋高宗生母遭金人擄掠生子
嫁給完顏宗賢期間,韋氏生有一子(一說二子)。韋氏在金國生活了十六年,其遭遇不可能不外傳。為了掩飾宮廷醜聞,宋高宗便在韋氏的年齡上做文章,將其虛增十歲。
靖康二年(1127)春,金人攻破汴京,俘虜徽欽二帝,北宋滅亡。破巢之下,焉有完卵?接下來,便是一場對漢人、漢文化的摧殘和洗劫。除了瘋狂搶掠金銀,野蠻的金人還大肆搜捕帝后、帝妃、王后、王妃、帝姬、郡主以及大臣妻妾子女,並「依照去目,逐名補送,目詳封號,以免混淆」(《開封府狀》),將所有被俘人員的姓名、年齡、戶口、職官、封號詳細登記,分類造冊,然後分批押赴北地,宋高宗趙構的生母韋氏也在其中。
關於韋氏被俘時的年齡,《開封府狀》稱當時「喬貴妃四十二歲。……韋賢妃三十八歲。」也就是說,韋氏生於元祐五年(1090),靖康二年(1127)時只有三十八歲。然而,《宋史·韋賢妃傳》卻稱「紹興……十九年,太后年七十,……二十九年,太后壽登八十,……九月,得疾,……俄崩於慈寧宮,謚曰顯仁。」照此推算,韋氏生於元豐三年(1080),靖康二年(1127)時已經四十八歲。兩份史料中,韋氏的年齡竟相差了十歲之多。
作為北宋亡國的見證,《開封府狀》是當時金元帥府與開封府之間的往來公文,具有政府案牘性質,它所記載的內容也可以在其他史料中得到驗證,其史料價值可與國史等相侔,具有很強的真實性。而作為正史之一,《宋史》是記載兩宋大人物、大事件的官方硬性文獻,在史學界具有很高的權威性。在韋氏年齡問題上,《開封府狀》和《宋史》孰對孰錯?帶著這份疑惑,筆者查閱了與韋氏有關的兩位后妃的史料,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宋史·喬貴妃傳》載,「喬貴妃,初與高宗母韋妃俱侍鄭皇后,結為姊妹。」史料中提到的鄭皇后,初為向太后的押班侍女(按:領班侍女),元符三年(1100)宋徽宗「及即位,遂……賜之。……政和元年,立為皇后」(《宋史·鄭皇后傳》)。從以上史料中,筆者發現兩處疑點:其一,鄭氏擔任押班侍女期間,不應該有自己的侍女;其二,鄭氏嫁給宋徽宗時,韋氏已經二十一歲,這麼大的年齡沒有嫁人卻被選入宮當侍女,於理不通。
此外,《宋史·韋賢妃傳》還稱,「紹興……十二年,……太后年已六十」,這與同一傳記中「十九年,太后年七十,……二十九年,太后壽登八十」的記載前後明顯矛盾。可見,在韋氏的年齡問題上,《宋史》有所藏掖;或者乾脆說,宋高宗故意把生母年齡虛增了十歲。《宋史》欲蓋彌彰,恰恰反襯《開封府狀》記載韋氏被俘時三十八歲並非杜撰。那麼,宋高宗為何要刻意掩蓋生母的真實年齡呢?個中緣由,還應該從「靖康之難」說起。
韋氏被俘後,與成千上萬的北宋男女受盡了折磨和蹂躪。對於男人來說,被毆打,被殺戮,咬咬牙,閉閉眼,也就過去了;而對於女人來說,面臨的卻是禽獸般的姦淫和侮辱。《燕人麈》載,「天會時掠致宋國男、婦不下二十萬,……婦女分入大家,不顧名節,猶有生理;分給謀克以下,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鄰居鐵工,以八金買倡婦,實為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一般女俘如此境遇,皇帝後妃的屈辱遭遇可想而知。
三十八歲的女人只要保養得當,韻味依然十足;而對於在後宮養尊處優的韋氏來說,這個年齡必定風情萬種,何況她能成為宋徽宗的女人,貌美指數自然不低。韋氏被俘後,「二起北行,入洗衣院」(《宋俘記》)。洗衣院字面上像是洗衣機構,但從與韋氏一同被遣送到洗衣院的朱、趙二女子次日「並蒙幸御」(《青宮譯語》)來看,洗衣院實際上是金國貴族淫樂的場所,類似妓院。韋氏在洗衣院,不可能冰操獨守。
天會八年(1130)六月,金太宗下令將「宮奴趙(構)母韋氏、妻邢氏、姜氏凡十九人,並抬為良家子(按:妓女從良)」(《呻吟語》)。從洗衣院出來後,韋氏嫁給金國蓋天大王完顏宗賢為妾。關於韋氏改嫁一事,辛棄疾《竊憤錄》記載,「良久,屏後呼一人出,帝(按:宋欽宗)視之,乃韋妃也。太上(按:宋徽宗)俯首,韋妃亦俯首,不敢視。良久,蓋天大王命左右賜酒二帝及太后,曰:『吾看此個婦面。』蓋韋妃為彼妻也。」
《宋代十八朝艷史演義》也講述了韋氏改嫁:「一日,……郎主遂大怒,就將後賜死於外羅院,累及趙後族屬為燕京官妻的十餘人,一併賜死,……韋夫人險乎也被株連賜死,虧得蓋天大王愛護,向郎主力爭說:『廢後趙氏,吾妻韋氏,並非族屬,何得連坐?……緣何概不追究,偏偏罪及韋氏?……臣弟不敢聞命,務請收回成命。』郎主不得已,就把牌使召回。」演義這東西,七實三虛,完顏宗賢稱韋氏為「吾妻」,決非空穴來風。
嫁給完顏宗賢期間,韋氏生有一子(一說二子)。為此,金太宗還曾兩次「獎勵」宋徽宗和宋高宗。天會八年(1130)七月,金太宗詔曰:「(韋氏邢氏)用邀寵注,比並有身(按:懷孕),叛奴趙(佶),曲加蔭庇,免為庶人」;天會九年(1131)四月,金太宗詔曰:「(韋氏邢氏)本月二十三日、二十六日各舉男子(按:生子)一人。眷念產孕之勞,宜酬衽席之費,可各賜白金十錠。趙(佶)趙(構)讓美不居,推恩錫類,可並賜時衣各兩襲。」
此外,托名辛棄疾所著《竊憤續錄》記載,「或日,有單馬若貴家人,寺僧令監者與阿計替入室,反鎖其門而去。且曰:『蓋天大王並韋夫人來此作齋。』移時,帝(按:宋欽宗)於壁隙中遙見韋妃同一官長潛行,從傍有一人抱三四歲小兒,皆胡服,每呼韋妃為阿母,於是帝知韋妃已為蓋天大王妻也。」觀此情形,這個「三四歲小兒」應為韋氏所生。這個兒子是不是韋氏所生另一子,筆者不敢斷言,但韋氏曾為完顏宗賢生子,是毋庸置疑的。
韋氏在金國生活了十六年,其遭遇不可能不外傳。為了掩飾宮廷醜聞,宋高宗便在韋氏的年齡上做文章,將其虛增十歲,從紹興十年(1140)開始,每逢韋氏「生辰、至、朔,皆遙行賀禮」(《宋史·韋賢妃傳》),並將典禮載入史冊,依此表明「韋後北狩,年近五十,再嫁虜酋,寧有此理?虜酋捨少年帝姬,取五旬老婦,亦寧出此」,強調韋氏早已失去了生育能力,改嫁、生子的有關傳聞不過是金人「編造穢書,以辱宋康」(《呻吟語》)而已,不足為信。
為了讓韋氏被俘時已經「四十八歲」既成事實,宋高宗還把韋氏與喬貴妃的「姊妹」關係換了個,讓韋氏當了比自己年長四歲的喬貴妃的姐姐,「二帝北遷,貴妃與韋氏俱。至是,韋妃將還,貴妃以金五十兩贈高居安,曰:『薄物不足為禮,願好護送姊還江南。』復舉酒酌韋氏曰:『姊善重保護,歸即為皇太后;妹無還期,終死於朔漠矣!』遂大慟以別」(《宋史·喬貴妃傳》)。同時,虛構了韋氏曾為鄭皇后的侍女,以進一步掩蓋韋氏的真實年齡。
隨著宋高宗議和路線的確定,紹興十二年(1142)八月,韋氏帶著宋徽宗的梓宮回到江南。歸國後,韋氏非但沒有提及自己在金國的遭遇,反而叮囑宋高宗「兩宮給使,宜令通用;不然,則有彼我之分,而佞人間言易以入也」(《宋史·韋賢妃傳》),意思是說,我們母子之間要多聯繫,多通氣,不然,小人會惡語中傷,從中離間。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韋氏這番話很奇怪,如同「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也恰恰印證了她心裡有鬼。
為了掩蓋真相,宋高宗還害死了同父異母的妹妹柔福帝姬。北宋滅亡後,柔福與韋氏一起入洗衣院,後「歸蓋天大王賽裡,名完顏宗賢」(《呻吟語》),說明柔福與韋氏一起當過妓女,還曾一度同侍一夫。後來,柔福伺機逃回南宋,經宋高宗及宮內老人辨認,確認無疑。然而,韋氏歸國後卻稱「柔福死沙漠久矣」(《鶴林玉露》),將其活活打死。對此,《隨園隨筆》也稱「柔福實為公主,韋太后惡其言在虜事,故誅之」,以殺人滅口,死無對證。
同時,凡是瞭解韋氏底細的人,大都沒有好果子吃。如,身陷金國十五載的洪浩歸國後,被宋高宗稱讚為「忠貫日月,志不忘君,雖蘇武不能過」的忠烈之臣,後來卻成了一個「造為不根之言,簧鼓眾聽,幾以動搖國是」(《系年要錄》)的罪臣,被流放嶺南,兩個助手張邵、朱弁也遭殃。再如,跟隨韋氏歸來的官員白諤,也因「有燮理乖謬語,刺配萬安軍」(《廿二史劄記》);作為「報謝使」赴金與完顏宗賢有過接觸的王次翁,也被鉗制口舌。
此外,宋高宗還下詔「禁私作野史,許人告」(《宋史·秦檜傳》),在全國範圍內開展大規模的野史之禁,嚴禁士大夫私自修史,提倡官員相互舉報,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防止韋氏在金國的醜聞被洩露和傳播,用高壓措施保全韋氏的名聲,保住自己的顏面。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面對辱母之仇,喪國之恨,宋高宗不致力於收復失地、直搗黃龍,而是關起門來耍威風、飾太平,無不反映了他的昏庸和軟弱。有仇不報,有苦說不出,而是煞有其事地為受辱的生母改年齡,混淆視聽,掩耳盜鈴,正是宋高宗缺少民族氣節、一貫屈膝投降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