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的諜報網:主要靠來往商人來傳遞情報
13世紀,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指揮20萬蒙古騎兵,橫跨了歐亞大陸的大片土地。在當時無任何現代通信工具的情況下,在如此廣闊的地域作戰,成吉思汗的指揮情報系統是如何建立的呢?
「箭一樣的傳令兵」
「箭一樣的傳令兵」是成吉思汗創立的最基本的通信聯絡制度和指揮體系。《歷代戰爭方略》一書中對此記載到:「蒙古軍出征時,沿途設置驛站,並訓練驛遞夫,以擔任通信勤務。……驛遞夫,乘馬飛速無比。為求迅速,又於馬頸下懸掛銅鈴,驛站一聞鈴聲,立刻準備新馬。在情況緊急時,24小時馳400里。」因此,在蒙古軍中,傳令兵享有很高的特權。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普通百姓,若聽到傳令兵的馬鈴聲,都自覺讓路。當傳令兵騎的馬疲勞時,即使遇上王公,也要把最好的快馬提供給他使用。騎士飛馳時,常用繃帶裹緊頭部和身體,在半死的狀態下,在馬背上生活、睡覺。成吉思汗正是利用這些傳令兵,把蒙古地方發生的事件和前線最新的消息無一遺漏地收集到。
成吉思汗在征服花剌子模時,就是靠箭一樣的傳令兵指揮作戰。遠征之前,成吉思汗派術赤和哲別進行戰略偵察。傳令兵跟隨他們要越過帕米爾和天山山脈之間的雪谷。他們在一丈多深的積雪中行軍,用牛皮包住馬腿,人穿上雙層毛皮大衣。為了取暖,就用小刀切開馬的血管,吸喝後再把血管封閉起來。傳令兵就是這樣,艱難地在成吉思汗與術赤和哲別之間,傳達前線的戰況和成吉思汗的軍令。
蒙古軍隊在歐亞兩洲之間的戰爭,通過傳令兵在幾千公里以外的戰場上及時、準確地傳遞情報、命令,這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實為一大奇跡。也正因為成吉思汗的通信暢通,指揮及時,才能派出軍隊在千里之外實施快速機動,進行戰略迂迴。
來自商人的信息網
實施作戰指揮離不開可靠的情報。成吉思汗與商人之間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關係。他非常願意同經過他們營地的商人談話,並命令路過的商隊,都要到他的駐地來。商人不但能在大汗的蒙古包裡做買賣賺錢,有時還能得到成吉思汗贈送的貴重物品。因而他們常把能坐在大汗的帳裡喝一壺奶茶看作是崇高的賞賜。而成吉思汗正是利用與過往商人的交談,瞭解外部世界,收集各種情報。
公元1208年,成吉思汗經過約20年的征戰,統一了蒙古草原上各個部落,並建立了大蒙古國。當時與蒙古毗鄰的金國,成了他征服的下一個目標。他對金國的情況瞭解甚少,每當他坐在蒙古包裡一邊喝奶酒,一邊聽商人們講述旅行中的見聞時,他特別注意有關金國的情況。他越聽越覺得金帝國了不起。金帝國「河川上面架設著平坦的石頭橋,橋上面鋪設著道路,在河兩邊排列有很大的房屋。這個很富有的國家,人人都不騎馬,而是乘坐金黃色的車走路。金帝國非常富足,而且物品都極漂亮,它的力量似乎還很強。各城市都很大,而且人口也非常多。全蒙古的人也只能住滿一個城市。這些城市都圍有城牆,這城牆很高,世界上什麼樣的馬也跳不過去,任何敵人也很難攀登上去。金國的皇帝不用徵集一個兵,他的常備軍也比大汗的全軍都要多,都要強。金國擁有20個人才能拉開的強弓和24匹馬牽引的戰車。用那個強弓放射火箭,火勢發出雷鳴般的聲音爆炸燃燒,毀滅附近的一切東西」。成吉思汗從商人那裡瞭解到了金國的概貌,根據這些見聞,他思考更深的東西:即用搶掠的方式滅不了金國。此外,金國的城市對蒙古的騎兵是一大障礙。商人和他派出的間諜帶回差不多的情報使他認識到,目前蒙古的力量還不具備與金國決戰。從此,他便開始準備這場大戰。在他臨終時雖然還未滅金,但他指揮滅金已持續16年。他的兒子窩闊台又用了7年,終於滅金。所用方略仍是他臨終前制定的——即用大迂迴,繞過重兵把守的城市和關隘,直搗大梁,從而調動敵人,把金兵消滅在便於騎兵作戰的遼闊戰場。顯然,成吉思汗滅金的戰略體現了他與商人談話時所形成的構想。
強悍的戰略偵察團隊
戰場的信息來源,離不開偵察。現在我們可以通過衛星和無人偵察機,而成吉思汗則靠它的戰略偵察團隊。
戰略偵察團隊源於蒙古部落的遷徙。每年春秋兩季趕著家畜向牧地移動時是最危險的時刻。因為隨時都有被別的部落搶掠的可能。每當遷徙,成吉思汗總要派出強大的偵察團隊,成扇形在前開進,他們的任務是尋找新營地的場所,察看附近水源和牧地的情況,搜尋埋伏的士兵和間諜。偵察團隊之後是強有力的前衛戰鬥隊。成吉思汗把這些遊牧時傳下的習慣也運用到軍事中去。每當外出征戰,總要派出強大的戰略偵察團隊,把交戰時遇到的新情況及時匯報,以便大汗做出更切合實際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