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圖]朝鮮戰場彭德懷和金日成差點被俘虜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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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圖]朝鮮戰場彭德懷和金日成差點被俘虜

2016年03月26日 戰史風雲 暫無評論 閱讀 239 次

1950年10月19日拂曉,從北京飯店開出幾輛小汽車,馳過寂靜的長安街直奔西郊機場。坐在車內的彭德懷睡著了,高崗也昏昏欲睡。昨夜,毛澤東、周恩來和他們一起反覆研究入朝作戰的方案,幾乎徹夜未眠。汽車到達機場,彭德懷才猛然醒來,說:「啊哎,這輛車可幫了我的大忙!」


9時左右,專機降落在瀋陽機場。彭德懷和高崗即驅車去東北軍區司令部。李富春、賀晉年、李聚奎等早已在此等候,彭德懷來不及坐下就說:「從今天起,我國就開始進入戰爭狀態。這次志願軍入朝作戰,可比遼沈戰役的規模大得多,任務要艱巨得多。過去我們在國內作戰,物資彈藥主要靠敵人『供應』,現在是靠我們自己。東北地區是志願軍的後方基地,你們要緊急動員,全力以赴。」







10月21日上午9時,金日成、彭德懷開始了歷史性的首輪會面。聯合國軍沒有想到,志願軍馬上就要出場,中國人來了


當天下午,彭德懷和高崗乘專機在4架戰鬥機護航下到安東,這時,各路渡江部隊正等待著出發的命令。為搶在渡江部隊之前入朝和金日成面商,彭德懷到了志願軍鎮江山招待所,來不及進屋,就在院子裡向十三兵團領導人傳達了在北京研究的作戰方案。10月19日傍晚,安東地區冷風夾雜著細雨。彭德懷在江畔與前來送行的高崗和志願軍領導人匆匆握手告別。說話間,司機踩開了油門,隨行參謀楊鳳安和警衛員郭洪光、黃有煥都上了車。彭德懷躍進車內,吼了一聲開車,汽車衝上鴨綠江大橋。這時北風大作,雨雪交加,夜幕籠罩了鴨綠江兩岸的山河大地。經過整整10天分秒必爭的工作,彭德懷來不及換上人民軍將軍服,仍身著從西安穿來的舊粗呢子黃軍裝,就乘車離開了祖國。在吉普車後面,只一輛裝電台的卡車緊緊跟隨。


汽車進入朝鮮國土,彭德懷突然命令司機停車,將頭伸出車外,默默向大橋北方瞭望片刻。他是想再望一眼祖國的大好河山呢,還是望一眼這隨時可能遭敵機炸毀的鴨綠江鐵橋呢?或是了望即將跨江而過的志願軍先頭部隊呢?


他沒說一句話,即將車門關好,命令司機「開車」!他是率先踏上朝鮮前線的志願軍成員,也是親手揭開「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戰幕的志願軍統帥。從此,志願軍軍歌「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響遍了全中國。


汽車在雨雪中抵達朝鮮邊境城市新義州,因敵機空襲,市區一片黑暗,沒有行人。汽車停在一條十字路口。這時才發覺在安東匆忙上車時,沒把翻譯帶上,語言不通,無法問路。


正焦急為難時,樸憲永遣人來街口迎接。樸憲永一見到彭德懷,就焦急地說:「今天敵人佔了平壤,現在金首相已撤離德川,我正與金首相聯繫,請彭司令在此稍候。」聽到這突然變化,彭德懷立即讓楊參謀把五萬分之一的朝鮮地圖鋪在地上,拿過蠟燭來仔細查看。根據朝鮮人民軍的現狀和敵人進攻的速度,他估計志願軍過江後,難以搶佔平壤到元山的原定防線,可能要在德川、寧遠線以北和敵人打一場遭遇戰。


約兩小時後,樸憲永請彭德懷同去水豐發電站與金日成聯繫具體會面地點。彭德懷經過10個晝夜的緊張工作,已是面頰消瘦,兩眼紅腫,十分疲勞。楊參謀勸他趁坐車去水豐的機會再睡一會,可形勢如此嚴重,哪能睡得著呢?彭德懷感慨地對身旁的參謀說:「我帶兵打仗幾十年,還沒有遇到像今天這樣既不明敵情,又不明友情和地形的被動情況。不過我已告鄧華、洪學智通知各軍要有打遭遇戰的準備,那時還得要採取以運動戰大膽穿插分割包圍的老辦法去殲滅敵人。」


10月19日晚,中國人民志願軍3個軍(第三十九、四十、四十二)開始分三路秘密渡過鴨綠江。第二十八軍作為二梯隊,尾隨四十二軍渡江開進。為保證戰役發起的突然性,彭德懷規定各部要控制電台,封鎖消息,嚴密偽裝,夜行晝宿,隱蔽地向指定作戰地區開進。


經過幾個小時的巔簸行程,彭德懷一行於20日黎明前到達鴨綠江南岸的水豐發電站,得到前線報告,敵軍繼續北犯,形勢更加惡化。在與金日成取得聯繫後,傍晚又乘車向平安北道昌城郡之北鎮進發。彭德懷、樸憲永乘小車同行,和迎面北撤的朝鮮黨、政、軍、民的人畜車輛碰頭擠在一起。小車還可勉強開進,但電台卡車卻掉了隊。





10月20日,平壤,麥克壓撒和沃克在平壤機場




陳賡、彭德懷與鄧華

經過一夜走走停停的艱難行程,彭、樸於21日黎明前到達金日成指定的會晤地點:位於東倉和北鎮之間山溝內的小村莊大洞。樸憲永領著彭德懷下車步行,在一間草房裡找到了我國駐朝大使館臨時代辦柴軍武。抗日戰爭時期,柴曾在八路軍司令部參謀處工作,這時看到闊別多年的彭老總冒著敵人的進攻獨自來到這炮火連天的前線,真是由衷的敬佩。彭德懷在一個破瓦盆裡洗臉提了提神,就向柴詳細詢問前線情況,一直談到天殼。


上午8點半左右,金日成派人來請彭德懷,柴軍武陪同前往。兩人在田埂上邊走邊談,突然,彭德懷停步問:「軍武,你身上帶著小剪刀沒有?」說著抬起兩臂,兩個破袖口上掉著一些長短不齊的線頭。柴軍武會意地笑了,就摸出一把指甲刀給他修理起來。指甲刀剪不齊,彭德懷把頭一搖,說:「算了!實在太緊張了,沒時間換衣服。反正是戰爭時期,就這樣去見吧!」


兩人來到一所整潔的朝鮮式房屋前,早已在室外等待的金日成微笑著迎上前來,說:「我代表朝鮮黨和政府及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人民,熱烈真誠地歡迎彭德懷同志!」即引導彭、柴脫鞋入室,開始了首次會談。


彭德懷在轉達了毛澤東、周恩來的問候後,向金日成介紹:中國志願軍先頭部隊共有4個軍和3個炮兵師,此外,還有高射炮團、工兵團、汽車團等部共約25萬餘人,已於19日晚開始分批自安樂、長甸河口、輯安3個方向渡鴨綠江入朝。根據敵軍兵力裝備佔絕對優勢的情況,已建議毛澤東再調2個軍盡快入朝參戰,這樣第一批入朝的志願軍將達到6個軍共約30多萬人。中央軍委準備再調兩個兵團共6個軍作為第二批志願軍入朝,以後根據實際情況還可繼續增調。


金日成面露笑容,感謝中共中央和毛澤東主席的全力援助。彭德懷根據金日成介紹美軍大規模北進的情況和人民軍的現狀,分析志願軍原定在平壤以北的龜城、德川一線構築防禦陣地阻敵北進,保持一塊殲敵基地的計畫,已難以實現。他認為麥克壓撒佔領了平壤,絕不會到此為止,下一步肯定就會向鴨綠江邊進犯。為使朝、中兩軍能協調作戰,彭德懷希望金日成率人民軍總司令部和志願軍司令部住在一起,以便隨時協商處置重大問題。金日成表示還有許多問題急待他去解決,故派樸一禹作為朝鮮代表住在志願軍司令部,重大問題可通過樸協商解決。中國志願軍入朝後的作戰行動,則請彭德懷指揮處置。


就在金日成、彭德懷會談的前一天,前線戰況發生了重大變化。10月20日,美軍空降兵第一八七團1000多人在平壤以北的肅川、順川地區實施空降。麥克壓撒稱此舉的目的是要包圍從平壤向北撤退的北朝鮮士兵和官員。


這時,麥克壓撒還沒把中國放在眼裡,判斷「中國出兵的可能性極為微小」,命其空軍掩護地面機械化部隊分東、西兩路以最快速度北進。西線南朝鮮的3個師搶先前進到順川、成川、破邑之線;東線南朝鮮的首都師攻佔了志願軍原定進行防禦的五老裡、洪原等地。而過江入朝的志願軍5個師,距離原定防禦地區尚有120至170公里。


但美軍實施空降和大舉北進的消息未能及時傳到大洞。因為,10月21日上午金日成和彭德懷在大洞會談時,金日成未帶電台,彭德懷帶的電台車掉了隊尚未趕到。他們只看見大批敵機掠空而過,聽到隆隆的炮聲由遠漸近,對前線的情況卻不明。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上不通中央,下不聯部隊,急得在茅屋內踱來踱去。下午,他索性跑到房後小山頭上去瞭望,希望能發現志願軍的先頭部隊。但他看見的是身背各式包裹,沿著山路向北逃難的人群。彭德懷回到屋內,氣呼呼的坐在土炕上說:「我現在真正成了個光桿司令了!」


因為此時此刻,彭德懷身為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包括他自己在內總共只有5個人:一個司令,一個參謀,一個司機和兩個警衛員。


10月,英國旅澳洲營士兵等待進攻的命令




10月22日,榮州,英軍第27旅研究進攻方案

正是人少目標小,也給他們帶來了幸運。1968年9月25日,彭德懷在被監禁受審中回憶當時的情景,寫道:「我與金日成會談時,問了當前敵情,金答:『還在德川附近,離此約二百里。』其實敵軍異常驕橫,如入無人之境。當時敵先頭部隊由德川經熙川竄到我與金會談的大洞東北方向的檜木洞,已繞到我們住的大洞後邊去了。我志願軍剛過江不遠,即與該敵遭遇,我與金(日成)倖免被俘。」


10月21日下午,由通信處長崔倫帶的電台車終於趕到大洞。彭德懷即跑到電台旁,看著發出他入朝後第一次給鄧華並毛澤東、高崗的急電,報告他已於本日晨9時在東倉北鎮間之大洞與金日成見面,「前面情況很混亂,由平壤撤退之部隊己三天未聯絡」。


根據美軍速進,志願軍己不可能進入原定防禦地區的情況,彭德懷向毛澤東提出:「目前應迅速控制妙香山、杏川洞線及以南構築工事,保證熙川樞紐,隔離東西敵人聯絡,異常重要。」「我能確實控制熙川、長津兩要點,主力即可自由調動,集中絕對優勢兵力打擊東面或西面之一路。」「請鄧(華)、洪(學智)、韓(先楚)三同志帶必要人員速來我處商籌全局部署。」


彭德懷的這一意見和10月21日晨3時毛澤東給彭德懷的電報指示精神正相符合。因電台未到,彭德懷未能接到這個指示。因而,毛澤東又於22日電鄧華等同意彭德懷的意見,說:「敵進甚速,請照彭電立即用汽車運一部兵力去佔領妙香山、杏川洞,先運幾個營去也好。」毛澤東令鄧、洪、韓迅速與彭會合:「在彭領導下決定戰役計畫並指揮作戰」。


毛澤東還切切電示彭德懷和鄧、洪、韓:「此次是殲滅李偽軍三幾個師,爭取出國第一個勝仗,開始轉變朝鮮戰局的極好機會,望彭、鄧精心計畫實施之。彭、鄧要住在一起,不要分散。」





10月,路旁的北朝鮮兒童,父母剛剛被轟炸致死






彭德懷簡歷:


彭德懷(1898—1974),原名得華,湖南湘潭人。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家,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重要領導人之一。


1916年進入湖南湘軍當兵。1922年考入湖南軍官講武堂,1923年畢業,任湘軍連長。1926年任營長,不久部隊改編為國民革命軍,參加北伐戰爭。1927年冬任代理團長。


1928年1月任團長。同年4月,面對大革命失敗後的白色恐怖,毅然選擇革命道路,加入中國共產黨。7月與滕代遠、黃公略率部發動平江起義,成立紅軍第五軍,任軍長。11月率領紅五軍主力赴井岡山,與毛澤東、朱德領導的紅四軍會師。1929年初紅四軍主力向贛南、閩西進軍後,留在井岡山堅持鬥爭。


1930年6月任紅三軍團總指揮。1931年11月任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他參與指揮了第一、第二、第三次反「圍剿」,在保衛中央革命根據地的戰鬥中屢建功勳。1934年1月在中共六屆五中全會上,被選為中央候補委員。10月率部參加長征。1935年1月參加遵義會議,擁護毛澤東的正確主張。紅一、紅四方面軍會合後,同張國燾的反黨分裂活動進行了堅決鬥爭。9月任紅軍陝甘支隊司令員。11月任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紅軍第一方面軍司令員,參與指揮了直羅鎮戰役。


1936年被補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先後任抗日先鋒軍司令員、西北野戰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參加指揮了東征和西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八路軍副總指揮(第十八集團軍副總司令),協助朱德指揮八路軍深入敵後,開展遊擊戰爭,開闢華北抗日根據地。1940年秋,在華北組織發動百團大戰,使日本侵略軍受到沉重打擊。1942年8月,任中共中央北方局代理書記,1943年9月回延安,協助毛澤東、朱德指揮華北敵後抗戰。1945年在中共七屆一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任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兼總參謀長。


解放戰爭時期,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司令、西北野戰軍(後編為第一野戰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放棄延安後,指揮3萬部隊在陝北與敵23萬人周旋作戰,連戰皆捷,粉碎了國民黨軍對陝北的重點進攻。在戰略決戰階段,率部解放了西北五省。


新中國成立後,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員、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副主席、西北軍政委員會主席、中共中央西北局第一書記、西北軍區司令員。1950年10月,出任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指揮中國人民志願軍赴朝鮮作戰。經過著名的五次戰役,粉碎了美軍對朝鮮北部的進攻,迫使美國在停戰協定上簽字。


1952年回國主持中央軍委日常工作。1954年後任國務院副總理兼國防部長、國防委員會副主席,對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現代化、正規化建設,作出了卓越的貢獻。1955年被授予中華人民共和國元帥軍銜。1956年在中共八屆一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


1959年7月,在廬山會議期間,因為反對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的「左」傾錯誤,為民請願,而受到錯誤的批判,被打成「彭、張、黃、周反黨集團」的骨幹成員,免去國防部長職務。


1965年重新工作,被任命為「三線」建設委員會副主任。「文化大革命」期間,遭到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誣陷和殘酷迫害,多次被遊鬥。1974年11月29日逝世。


1978年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為他平反昭雪,恢復了名譽。他是一代名將,毛澤東曾為之賦詩:「山高路遠坑深,大軍縱橫馳騁,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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