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杜月笙不去台灣的內情
杜月笙
杜月笙晚年曾忿忿然說:"蔣介石拿我當夜壺,用過了就塞到床底下。"這一形象比喻,既是這位大亨對蔣介石怨恨的發洩,又是失寵後淒楚處境的哀歎。
抗戰後,杜月笙自以為勞苦功高,想趁蔣介石論功行賞的機會,撈個有影響的職位過過官癮,他把目光定格在上海市市長,起碼當個副市長。他把這一想法透給了軍統局長戴笠。戴笠心領神會,轉達給蔣介石。
1945年8月底,杜月笙帶著一幫隨從,前呼後擁興沖沖回到上海。始料不及,走到半路,傳來千真萬確消息,蔣介石已任命錢大鈞為上海市市長、吳紹澍為副市長,負責接收上海全權。原來是蔣介石對杜月笙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令杜月笙沮喪的事還在後頭:火車快到上海時,門徒上車報告,市政府已通知取消原定的歡迎儀式,連本已搭起的牌樓也已拆除,北火車站還貼出了"杜月笙是黑勢力的代表"、"打倒杜月笙"等標語。杜月笙聞訊氣上加氣,為避免難堪,臨時改在上海西站下車。靠站時,竟沒有一個要員迎接。
1946年夏,蔣介石為體現"民主政治",下令"民選"上海市參議會議員。杜月笙信以為真,有意競選議長席位,於是組織門徒大張旗鼓活動,擺出種種理由宣揚議長一職非杜月笙莫屬,又不惜大把花錢拉票。哪知就在勝券在握時,傳來蔣介石的口信:議長一席,希望由潘公展擔任。潘公展是CC系骨幹,蔣介石的親信。這對杜月笙不啻冷水激頂,自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無奈何作了識時務的"俊傑",在選舉結果他當選議長後,馬上宣讀了一份"辭職呈文":"上海系通都大邑,議長責任重大,本人為多病之人,不能擔此重任,辜負諸公厚意,多請原諒,再予改選。"主持選舉大會的市長吳國楨立即表示接受聽從本意,另行重選。於是第二次投票,選出潘公展為議長。
一件件,一樁樁,杜月笙與蔣介石的矛盾日益加深。
三大戰役結束,內外交困中的蔣介石被迫下野。杜月笙知道蔣家王朝氣數已盡,開始謀慮去從。為退路辦了三件事:賣了杜美路上的一處公館,得款60萬美元;改任意揮霍為量入支出,裁減僱員,緊縮開支;去了香港一次,物色準備購買的住宅。
1949年3月下旬,杜月笙一回到上海,就被蔣介石請去南京,對他說:"上海看來是難以守住的了,杜先生應有所準備,必要時攜家小去台灣,協助黨國共圖復興大業。"
杜月笙似乎料到蔣介石的這番"關心",爽快地說:"我是準備放棄上海以後的退步了。"
蔣介石曾聽說,中共方面委託黃炎培等,勸杜月笙留在上海,他無論如何不願杜月笙被"統戰"過去,便以告誡的口吻加了幾句:"杜先生與中央合作有年,民國16年清黨時,為剷除共黨鼎定上海立下大功,也因此與共黨結怨甚深。共黨是講階級講鬥爭的,他們決不會放過你,切不可有絲毫的僥倖,以早日去台灣最好。"
杜月笙的話仍是半明半暗:"總裁放心,我對共產黨絕無僥倖之心。"蔣介石聽了當然不滿意,雙方不歡而散,但蔣並不就此罷休,還要設法爭取,把杜月笙逼去台灣。
對於去留與去向,杜月笙早有盤算權衡。雖然中共方面通過黃炎培等勸他留下,但他自己判斷反共20餘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時,就殺了包括上海總工會委員長汪壽華在內的眾多共產黨人,可謂血債纍纍,所以不敢不走。至於去哪裡呢?與蔣介石嫌隙既生,孑然一身去台灣,還不是寄人籬下?杜月笙選擇了去號稱自由港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