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賴曾支持流亡藏人建「西藏共產黨」
在北京奧運會
1.達賴曾「想當半個喇嘛,半個共產黨員」
本文中所說的分裂主義的「西藏共產黨」,與愛國的「藏族共產主義革命運動小組」,沒有任何組織上的聯繫。
1959年達賴流亡印度之後,他也並未在意識形態上反對共產主義。《最後的達賴》一書認為達賴直接促成了「西藏共產黨」 的建立:「在『藏青會』剛成立時,達賴希望借此包容馬克思主義等各種西方思潮,亦要求青年會助藏人成立政黨,促使反對黨的產生。而且,令人意外的是,達賴一點沒有刻意排斥共產主義,甚至出資協助共產黨的成立。」
當然,達賴支持「西藏共產黨」的成立,除了因為他對共產主義本無惡感以外,全球冷戰局勢的變化是關鍵原因。
2.中蘇關係惡化催生「西藏共產黨」
20世紀70年代,中美關係逐步緩和。美國為改善對華關係,停止了對「藏獨」勢力公開的援助,以達賴為首的「藏獨」勢力不得不考慮另找靠山。
20世紀70年代的中蘇關係卻十分緊張,據藏族學者直雲邊吉所著《達賴——分裂者的流亡生涯》一書介紹,1979年蘇聯駐聯合國安理會代表哈爾拉莫夫指責中國「佔領了印度和西藏的部分領土」。這標誌著蘇聯的態度出現了變化,此前蘇聯一直承認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
3.達賴給了「西藏共產黨」一筆錢
「西藏共產黨」存在的時期,恰恰就是中蘇關係惡化和蘇聯在一定程度上同情「藏獨」的時期。「流亡政府」的專制和腐敗,也使得一些青年藏人對其失望,他們試圖借助共產主義實現「西藏獨立」。
「西藏共產黨」的創始人安多頓珠曾是中共黨員,曾任西藏謝通門縣公安局副局長。1978年5月1日,格桑頓珠(時任達蘭薩拉「西藏檔案圖書館」職員)等人秘密成立「西藏共產黨」,格桑頓珠出任「主席」,「政治局委員」為格桑丹增(印度新德里大學畢業生)和朗傑(曾是西藏自治區公安人員,中共黨員,1974年叛逃印度)。1979年5月1日,「西藏共產黨」公開成立。1979年6月15日,達賴前往蒙古首都烏蘭巴托參加第五屆亞洲佛教徒祈禱和平會議,在出發前,他在印度的德裡機場對記者表示,祝福「西藏共產黨」。
4.「西藏共產黨」的「藏獨」綱領
「西藏共產黨」的意識形態是追求「藏獨」、佛教和社會主義的混合,其「綱領」稱:「在達賴頒布的政教合一的民主憲法指導下,為重新獲得西藏獨立而鬥爭。」「流亡政府宣傳部」主辦的《西藏評論》也稱:「這個流亡的西藏共產黨,是民族主義的,而且是反對中國統治的。」
「西藏共產黨」有《勞動報》和《蓮花報》兩個刊物。「西藏共產黨」發佈的主要文章有《一種新的努力》、《西藏共產黨介紹》、《〈共產黨宣言〉簡釋》、《關於西藏共產黨運動的爭議》等。為了與中國共產黨劃清界限,還專門發表《漢共與藏共》一文。「西藏共產黨」以「民族自由和國家獨立」為目標,試圖 「將西藏變為佛教社會主義國家」。
1981年1月10日,被一些流亡藏人認為是「西藏共產黨」青年組織的「鵬龍青年協會」在印度昌迪亞爾成立,其主要負責人為尼瑪桑珠和降央頓珠。該協會承認達賴的領導,宗旨為建立一個「自由、獨立和幸福的社會主義佛教西藏國」,最終目的是「把西藏建設成為像蘇聯那樣富裕的國家,但到那時我們都信仰至高無上的宗教」。
5.「西藏共產黨」僅存在5年
「西藏共產黨」為什麼消亡得如此迅速?
格桑頓珠曾回憶說:「當我們以共產黨的名義出現時……除了得到達賴的支持外,沒有得到任何支持……『政府』把我們視為破壞者。」
格桑頓珠在《關於西藏共產黨運動的爭議》一文中寫道,西藏農奴主階層根本無法接受「西藏共產黨」的「消除被壓迫人民的困苦,向資產階級作鬥爭,以求消滅私有制」等觀點,上層僧侶也竭力反對「西藏共產黨」宣傳的「有信教和不信教的自由」,大罵「西藏共產黨」是「宗教的敵人」、「中國紅衛兵的變種」。
美國人類學家諾瓦克在《西藏難民》一書中也認為,「儘管達賴在某些講話中支持共產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某些方面,但大部分藏人仍然把共產主義視為危險的、不道德的觀念」。「流亡政府」對「西藏共產黨」採取政治上不予支持,經濟上不給資助的政策。因此,在宣佈「西藏共產黨」解散的聲明中,其領導人宣佈,「主要由於缺乏急需的財政援助,以及階級敵人卑劣的、無休止的監視和騷擾,黨的正常作用的發揮已成為不可能」。
沒有獲得蘇聯的實質性支持,其實也是「西藏共產黨」消亡的重要原因。
但是,進入20世紀80年代,隨著中蘇關係逐步緩和,蘇聯對西藏問題的立場又重新站在中國一邊,「西藏共產黨」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與此同時,美國和西歐從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不斷借「西藏人權」問題向中國施加壓力,重新成為「藏獨」的靠山,達賴自然要在意識形態上向西方靠攏。於是,「西藏共產黨」自然日暮途窮。現在,流亡藏人中的惟一政黨是「西藏民主黨」。
6.達賴對共產主義的態度還在變
20世紀80年代末,東歐劇變。達賴「識時務」地和共產主義劃清界限。
1989年12月19日,他在接受法國《費加羅報》記者採訪時說:「馬克思主義可能在本世紀內死亡!馬克思主義的壽命很短。」
1990年6月,達賴又對美聯社記者說:「中國的共產主義制度不久將會垮台,我們將在10年內返回自己的祖國(達賴這裡指的是西藏)。」同年7月4日接受印度記者採訪時又說:「共產主義在東歐已垮,因而在中國也是必然。」
由此看來,達賴對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制度的態度屢次變化,變化的原因並非他本人的信仰,而是時局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