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呂布」石友三:反覆無常險些活捉蔣介石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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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呂布」石友三:反覆無常險些活捉蔣介石

2016年08月08日 近代名人 暫無評論 閱讀 219 次

西北軍將領公開場合或著戎裝,或穿長袍,西裝革履的人少之又少。石友三就屬於極少數的「西裝革履」,他的孤僻和不合群由此可見一斑。

非常之人往往能行非常之事。韓復矩、石友三同樣是反叛馮玉祥,但韓更多是出於不得志,石卻是在骨子裡就有反叛的基因。

西北軍裡的人背後給石友三起了個綽號,喚為「石么三」或「么二三」。此典出自於北方賭博時的場面,賭徒在擲色子時,通常都會在一旁叫喊,希望出現某個點數,叫做趕點。所有點數里面,「么二三」是最小的點數,如果莊家擲出這種點數,對家就不用再擲了,可以直接贏錢。

一個奔著「么二三」來的賭徒,在擲出這個點數之前,會看著色子不斷變化。人們以此來形容石友三的反覆多變,所謂「石么三」,就是石友三的諧音和「么二三」的簡稱。

西北軍將領從內部叛出,多少都會背負心理壓力,韓復矩就是如此。他把反叛主要歸因於石敬亭的逼迫,在集合官兵講話時,幾次提起:「西北軍有石敬亭在,就沒有我們的飯吃。」還說到:「我的離馮,是石敬亭逼的。」都是為了減輕自己的包袱。

與韓復矩不同,石友三毫無類似的壓力感。他的口頭禪是「老哥兒們」,凡屬西北軍的人,無一不為石友三口中的「老哥兒們」。某次,石友三與友人一起喝酒,喝到酣處,友人跟他開玩笑:「你總是親熱地稱你那些同僚是『老哥兒們』,可為什麼又要對這些『老哥兒們』時叛時降呢?」

石友三臉不變色心不跳:「泥菩薩碰了頭,還得叮噹亂響,老哥兒們說不好,就揍一場,那還值得希奇嗎?揍完了,氣一出,誰贏都是一樣,反正大家都是老哥兒們嘛。贏一把,輸一把,又算得了個球?」

石友三首次投蔣,算是擲了個「么二三」。蔣介石不僅封其為第十三路軍總指揮,還另外委任他為安徽省主席。這讓於從未得到過屬於自己的地盤的石友三來說,可說是喜從天降後來蔣介石發動蔣桂戰爭,要抽石友三部南下對付張桂軍(張發奎和桂系的兩廣部隊)。接到命令時,石友三尚未在安徽正式就職。他可不想在還沒能過上癮的情況下,就扔下即將到手的地盤出去給老蔣打工,也不太願意分自己的兵,就故意發電報過去,請求准許他全軍南下。

石友三的意思,老蔣需要他屯守安徽,斷然不會同意這一請求,那就可以順水推舟賴著不去了。誰知此舉恰得其反,不發電報,老蔣還只是持試試看的想法,你石友三能抽就抽,抽多少都隨你。電報發過去,老蔣會錯了意,真以為石友三積極性高漲,欲到前線去為他立功,居然來了個復電照準!

這下輪到石友三進退兩難,大傷腦筋了,不得已,他只得率部南下。按照蔣介石規定的運兵方法和路線,石部須先由浦口分乘木船到上海,然後再乘海船前往廣東。當他們到達浦口車站時,汪精衛派來的使節鄧粹英前來拜見,並極力遊說石友三反蔣。

鄧粹英翻動唇舌,煞有介事地說:「蔣很可能利用你軍全在船上的機會,中途各個消滅。」

浦口的木船每艘都載不了多少人,船與船之間的距離也拉得很長,一旦遇到突發事件相互之間很難照應。若是蔣軍真的要動用海軍逐個消滅,石部完全無法抵抗。

如果鄧粹英面對的是其他人,這套說辭未必會起到太大作用,因為不管它聽起來多麼有道理,畢竟都只是陰謀論,鄧粹英也提供不出任何有力證據來加以證實。可是「石么三」不一樣,反叛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只要有一絲威脅到自己的可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動這個念頭。

石友三個高清瘦,面容削長,其相貌不似通常所見的軍中莽漢,倒更像是一位中學的學生領袖。只有在說話時,那一口一個「八代祖宗」、「兔崽子」才會洩露本色。

雖然粗鄙少文,在西北軍這個「粗人天地」中也不甚得志,但石友三的志向卻不小。有好友勸他改一改朝秦暮楚的毛病,他先喟然歎道:「算啦算啦,打從穿上二尺半(指軍裝)這一天,就沒打算能活著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總算咱石友三命大,沒死個不明不白。事到如今,能多活一天,就算咱多賺了一筆。」

要說這些話還都不算太離譜,離譜的是下面這一句:「有一天,造化大,能做個幾天主席,海陸空軍總司令,那還不都是咱祖上的德性?」

原來石友三連老蔣的交椅都惦記著。現在加上鄧粹英的一番挑撥,他便決定造老蔣的反。

石部的數十門大炮被排列在浦口江岸,對準南京就是一頓亂轟,同時石友三還派便衣隊潛入南京城內乘勢擾亂。

蔣介石根本就沒料到石友三會來這一手,事先沒有任何防備,南京城內也只有一個團多一點的憲兵以及黃埔軍校的數千學生,根本無力招架。炮聲中,南京政府各部院紛紛遷逃,城內亂成一團。

眼看著石友三就要一鼓作氣攻進南京城,但這廝在喜好擲「么二三」以及好高騖遠的同時,卻又有著另外一個毛病,那就是膽子特小,不敢做大事。炮轟南京後,他不是繼續進攻,而是北撤退入河南,依韓復矩為食去了。

雖然廣東方面未能從石友三那裡得到援兵,但因事前蔣介石已察覺張發奎有回師攻粵的計畫,提早就讓何應欽率部到廣東協助陳濟棠,並在廣州外圍打造了堅固防線。桂張軍長途跋涉,疲憊不堪,面對守軍的深溝高壘難有進展。李宗仁見狀,只得將張桂軍全部撤回廣西。

饒是最終轉危為安,蔣介石也已被石友三給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石友三炮轟南京不說,在北撤河南途中,還繳了沿途駐軍的槍械,津浦線的車皮也被他摟草打兔子全部帶走,著實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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